“倘若郑鸳儿那么容易挽回,想来她也不会让你这般牵肠挂肚了。”
李玄一顿,忽而轻笑:“七哥这话说得倒对。”
若郑鸳儿真的轻易低头,反而不是他所认识的鸳儿了。
“可我还能怎么办?”李玄无奈。
“其实我倒觉得鸳儿方才那话没有说错。”
“你觉得是她想脱离你,可她的想法又何尝不是想与你更进一步?”
李玄看向他:“此话怎解?”
李渊道:“她若是安安分分做只金丝雀,说明她彻底死心,甚至连笼络你的想法也没有了。”
“可她现在想变得更好,拥有自己的事业,并非是嫉妒周氏和陈氏,而是想要有朝一日别人提起你时,她的名字可以并提。”
李玄微微一愣。
“七哥,你的意思是……她并不是想逃脱我的掌控,而是想走到我身边?”
李渊微笑:“你是高高在上的侯爷,即便你给她再多的宠爱,她也只是一个姨娘。”
“你觉得给足了她安全感,可她还是没着落。你若真的想与鸳儿有以后,只是为她打算还不够,也该站在她的角度想想。”
“倘若今日高高在上的人是她,你会甘愿做她后宅的男人吗?”
李渊的话太过大胆,没听说过哪个男人甘愿做女人后宅里的人。
但李玄的接受度想来很高,虽然李渊的话很飘忽,他还是听进去了。
没错,若是站在郑鸳儿的角度考虑,与她同床共枕的人身份与她天差地别,对她来说并不只是荣幸,还有恐慌和不安。
李玄若是心疼郑鸳儿,就该帮郑鸳儿摒弃这份不安。
李玄顿了顿:“我明白了,七哥。”
李玄站起来,眼神依旧略带犹豫:“只是,我这样做会不会惯坏了她?”
李渊笑:“自己的女人,还怕惯着吗?”
李玄亦是一笑:“这话有理。”
眼见李玄要走,李渊叫住了他,回头看了眼屋里的流莹,轻声道:“玄微,劳烦你帮我带件首饰。”
“流莹已经许久没有添置新首饰了。”
李玄会意笑道:“七哥吩咐的,我自然认真去办。”
李玄离开后,流莹从屋里走了出来。
流莹整理着桌子上的茶具,道:“屋里那些木雕我已经给你摆到架子上的,木屑也都处理干净了,你看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李渊眼神温柔:“已经足够了,流莹,辛苦你了。”
“我还要麻烦你一件事。”
流莹:“你说。”
李渊把手里的木雕递给流莹:“元礼那孩子我还没有机会见到,但听说他很喜欢弓箭,这个弓箭的木雕,就麻烦你代我送给他。”
流莹一顿:“方才鸳儿在,你为什么不让她给呢?”
李渊笑:“我做得不好,鸳儿见过不少稀罕东西,只怕她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