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等？她都多大了？</P>

你看村里那个招娣，嫁到本村，爹娘都能看得到。</P>

她都生了两个孩子了，清墨这要拖到什么时候？</P>

我不是心疼那点子罚金，我是担心，担心她老了无依。</P>

原本我看那个宋大人还不错，谁知道他一声不吭就去战场送死，不行，不靠谱。”</P>

“呃，爹，宋大人那件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啊。”</P>

周越虽然话是对着宁老爷子说的，但是眼睛却看着钱氏。</P>

生怕钱氏这个大嘴巴出去瞎说。</P>

钱氏听懂了，冷哼一声。</P>

“缘分，缘分，你总是这么说，那也不能啥也不做，就这么等着吧？”</P>

“爹，你别急，咱家很快就要去京里做生意了。</P>

京里的人多，不怕到时候遇不到合适的人。</P>

再说了，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就算是不嫁人，清墨也会过得很好的。</P>

到时候，还怕她的侄子们不给她一口饭吃啊？”</P>

“哼，咱家的孩子，我都知道，不会嫌弃她的。</P>

可是，女人哪有不嫁人的？</P>

不嫁人，不生孩子，哪还像个女人？”</P>

“爹，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P>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才不成亲呢。”</P>

宁老爷子哑口无言了，他儿子对不起周越，这话他没法接。</P>

周越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于是提起来另外一个宁老爷子喜欢的话题。</P>

“爹，你这手雕刻功夫真好，可教给了杨墨？”</P>

“唔，她不想学，这个需要手上有些力道，对女孩子来说不那么容易。</P>

倒是炫墨，很喜欢拿刻刀。</P>

他说，一拿起刻刀，就啥也不想了，只想着雕出点什么来。”</P>

这是把雕刻当做了爱好了。</P>

很不错，周越就怕炫墨成了书呆子。</P>

想到了书，周越心念一动。</P>

此时书籍匮乏，珍贵。</P>

一是因为有人故意藏私，二是因为纸张和印刷比较难。</P>

第一条解决起来并不是特别难，因为这个时代最大的藏书人是皇帝。</P>

只要他肯把原版书籍拿出来，刻板印刷，推而广之，其他世家大族手里的书本典籍就不那么珍贵了。</P>

第二条却是进步很缓慢的技术。</P>

因为工匠的低贱社会地位，大多是家传或者师徒相传。</P>

家传还好，而师徒相传，因为师傅怕那句俗语“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师傅就容易藏私。</P>

家传的虽然不会父子藏私，但这样的贱籍，大多没有机会读书。</P>

很多工匠甚至不识字。</P>

即便有那么一两个有识字机会的，学问不高不说，他们大多也没有改进技术的动力。</P>

周越记得历史上造纸术的改进好像是宫里的宦官蔡伦的功劳。</P>

他因为偶然的机会，被派去监督宫里的造纸坊，他又是个喜欢读书，喜欢思考的人。</P>

因此才动手改进了造纸术。</P>

有钱，有闲，有权，有动力，有机会，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