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暑气依然很重,闷热的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股热浪。
已经连着五天没有下雨了,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苏微雨起了一大早,要去镇里买猪仔。
苏微雨挎着蓝色布包便出门了,路过村部时,看到很多社员都围在村部门口的大柳树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苏微雨走到跟前,却听到村部敞开的大门里,有人在吵架,隐约还能听见里面有妇女的哭声。
这村部是一个大院套,就在村子正当中,一般社员来来往往都路过这里。
苏微雨也觉得好奇,就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只看见院子当中,村长坐在椅子上,闷头抽烟。
旁边坐着田改发,而金大全蹲在地当中,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站在院子当中的妇女指着金大全连哭带骂的说道:“天杀的,金大全,这日子不能过了……”
妇女是金大全的老婆贺金凤。
两人在家里已经干了一仗,眼看着阻止不了金大全,贺金凤便拖着金大全到村部来,让村长评评理。
“望海他妈,你先别哭,这事情……我们在想办法。”韩天顺也是才知道咋回事。
早上余张庄的村长来找他,说几个村已经商量好了,要一起修一条水渠。
还像以前那样,每个村集中一起出点粮食,争取早日让水渠贯通到各村。
大湾村虽然有一条大弯河,只是这河到了夏季,就成了浅滩了。
抽水机都抽不出水来,而没有水这庄稼是种不了的。
所以,这水渠是一定要修的,这回来跟金大全一说,金大全乐了,而后让他拿粮食去余张庄,他却拿不出来了。
韩天顺将金大全狠狠批评教育了一番,金大全也认了错,这修水渠不能耽误,他便说要卖猪换钱抵公粮。
“大全,这就是的不对了,自己揽下的事情自己没有能力胡平了,金凤妹子跟你吵架那也是你自找的。”
“这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金大全并不领情。
“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你说你是为了收稻子,就可以违反规定了吗?你说你是做的对呢?还是错呢?”田改发面无表情,阴阳怪气的说完后,看着金大全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心里这个舒坦。
谁让他金大全逞能了?
非要搞什么比赛,做馒头发给社员。
那些社员一个个懒的见不到吃的,都不干活,都已经拿住他金大全了。
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他不能不说话,即便不替他求情,但是也要表明一下态度。
在敲打敲打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金大全。
而蹲在一旁的金大全扫了一眼田改发,他知道他是幸灾乐祸,可是他今天并不想跟他争执。
他也没有那个心情跟田改发争辩个子丑寅卯来。
看着贺金凤要死要活的拉着他到村部来,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他这脸是丢尽了。
怎么劝说也不听,金大全冲着哭的昏天抢地的贺金凤吼道:“不过就不过,吓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