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我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眼泪,整理好仪容我才敢进门。早在一天前苏穆就已经醒来,此刻病房内那些医生护士早已经离开,只有躺着的苏穆。
苏穆的氧气罩还没摘下,仅靠灌输营养液为生而凹陷下去的脸颊也因为常年佩戴氧气罩已经有了痕迹。看见有人推门进来他使了全部的力气也只能动动手指。
时隔四年,我终于再次看见了苏穆睁开的双眼。他的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仅能动的一只手在床沿慢慢的向我挪动着。我揩去眼泪问,“还记得我吗?”
他张了张嘴并未有声音发出。
差点成为植物人的苏穆即使这几年被护工和苏遇之照顾的再仔细,四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也免不了面临暂时丧失语言能力的问题。
我握住了他枯槁的手,有些哽咽,“不急,再好好养几天就能恢复了。”
苏穆向我点头。我低头擦去眼泪,他手指微动触在了我的眼底,我听见他努力发出的声音,“别哭。”
听到他沙哑而破碎的声音我捂嘴冲出了房门,江奈一直在门外守着,见我冲出来他还以为是苏穆出了问题,“少爷怎么了?用不用叫医生?”
我寻到他的手臂当做支撑点,“他没事。”后来的我因为劳累过度牵扯到了病情而晕倒然后再次住院,我对自己这副残破的身躯甚是无奈。
所幸苏穆醒来的不晚,加上年轻恢复的要快很多。原本有些萎缩的肌肉在他努力坚持复健的情况下有所好转,不过医生说万事都不能操之过急。
这次病倒后我觉得我的身体似乎虚弱到了极点,稍稍动气便会胸闷气短,偶尔处理文件都会觉得力不从心。
在主治医生的强烈反对下我没能赶回去参加贺北辞的毕业典礼,他虽嘴上说着没关系,让我以苏穆和工作为主,可我也知道他只是嘴上功夫,心里一定委屈的很。
后来回国的原因是程七月的婚礼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