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氏说话很温柔,声音很轻,可是这个话语分量却很重,卫剑乔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
权氏一点都不闪避,直直的看着卫剑乔说:“老爷,母亲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想把国公的位置从大房里抢过来给二房。为了这个不惜铤而走险,不惜危害公中的生意。如果她成功了,这个府里就换了天了。大房被打落尘埃,二房掌管国公府。可是我们呢?大哥在,你是国公的弟弟。大哥不在,换成二哥,你还是国公的弟弟。”
权氏最后这一句话重重地打在卫剑乔的心上,他越发慌乱了。
权氏说:“大嫂管着家,在没有出现生意不好的状况前,我们三房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顶顶好的。大嫂是一个宽容的人,从来不计较什么。大嫂病了的那几年,府里都是二嫂管着。二嫂是一个要强的人,背后又有母亲撑腰。二房上下其手,这几年从府里捞走了多少。杨家整个都被府里给养肥了。我们吃穿用度什么都要落到二房后面。反而不如大嫂管家的时候。这还是二嫂只是暂时管家而已。如果,将来她做了国公夫人,只怕我们三房的日子越发难过。母亲要是不在了,我们只怕得立刻搬出府里去。”
“如果我们是在大房手里分家的。以大哥大嫂的性子,他们必然不会让我们吃亏。可是,如果我们是在二嫂手里分家,母亲又不在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分到什么?”
想到自己嫡亲二哥两口子的性子,卫剑乔不由得叹息一声,他知道,妻子说的都是对的。
权氏继续不紧不慢的说:“这一次的事情,花费了公中那么几百万两银子,就是为了巴结良贵妃,为了二哥得到国公的位置。可以说,这几百万两银子都是为了二哥花费的。如果二哥能成功。他得到国公的位置。这公中的生意经过这样的打击,还能维持以前那样高的入息吗?不能维持,即使是母亲在,我们还能分到从前那样多的用度吗?”
“花费三兄弟的钱,成全二哥一个,还要让我娘家也跟着被拉下水,妾身觉得很不公平呢。”
权氏的话虽然很轻,落在卫剑乔心上却觉得很重。卫剑乔摇摇头说:“夫人,你说的都对。钱,吃穿用度这些也就罢了。毕竟,我和二哥是一母同胞。我担心的是别的方面。”
“就像你说的,大哥是国公,我是国公的弟弟。二哥是国公,我还是国公的弟弟。大哥对我不亲,但是,大面还是要顾的。他也不至于为难我。出了门,在官场上,别人照样因为我是国公弟弟照顾我。如果换成二哥当国公。虽然我们一母同胞,可是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他心眼小,哪里肯让我占便宜?只怕在朝中连对我援手都不肯。我这官位想要上升,估计要做梦才行。”
“这还罢了。有一些事情,你不懂。母亲也想岔了。母亲作为继室,从嫁过来开始,就开始谋划国公的爵位。这么多年处心积虑,不知道用了多少心。可是她不懂。我们国公府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个国公爵位。”
权氏奇怪了:“不是爵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