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鸿昌看了看被扔出来的右手, 很是遗憾, 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摸到了啊!
王锐拿了一个袋子,去收拾晒在檐下水泥台阶上的东西。
“这是啥?”白鸿昌过去帮着收, 被呛了一下,一股子烟味。
“老旱烟, 上次先生说插队的时候很喜欢这种烟,我从别的村找了一些, 晒得很干, 你带回去吧!”王锐说着,想起那个性子跳脱的老头儿,叹了口气。
白鸿昌感动了, 眼睛亮晶晶的。多孝顺的儿媳妇啊, 老爸,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正感动着, 突然觉得冷飕飕的, 对上王锐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白鸿昌打了个冷战。儿媳妇啥的,心里想想就好,他咋就一不小心给咕噜出来了呢!叫你嘴贱!再看看锐锐打量的部位,白鸿昌两手同时往屁股上一捂, 他绝对不怀疑锐锐想把他就地正法的诚意,绝对不!
王锐装好两蛇皮袋老旱烟,又从屋里拿了三封抽烟纸出来。旱烟没装完剩了一些, 买抽烟纸的时候也多送了几本,王锐就把剩下的烟叶揉碎了,坐在那里一根一根卷旱烟卷,卷了几十根。
白鸿昌拿了一支来抽,被呛得咳嗽不止:“这也太呛了吧!”
“没加工的旱烟本来就这样,抽惯了旱烟的还抽不够你那种烟卷呢,你拿回去以后放在干燥处,时不时拿出来晒晒就好。”王锐把东西拎上车,打发人上路。
白鸿昌看看四下无人,扑上去在王锐嘴上啃了一口又在屁股上捏了一把,然后冲进汽车踩下油门,逃了。
这力道,王锐敢说,他嘴唇肯定被咬破了,屁股也被掐青了!真他妈的疼!个老流氓!
接下来的日子,王锐正正经经看了几天书,连带着大毛和刘成也认真了不少。王锐开学要比他俩晚一周,也没在家里多呆,直接回了市里。
莲花叔果真忙了起来,许久都没打过照面,偶尔半夜三更打个电话,感觉那边还是偷偷摸摸的,这让王锐很是怀疑了一番,这老表叔到底是忙什么去了啊!
“我表叔生病了。”秦桑一边吃饭一边担忧。
流氓也会生病?!王锐表示很怀疑。
“舅奶奶带表叔看了好几次医生了。”秦桑说,“还让我爸给介绍心理医生呢!”
王锐也担心了,同时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三个月,表叔你那三个月要去忙什么啊!
高三已经开学了,班级也重新分过,换了新的班主任。新班主任姓姜,是老于带出来的学生,对王锐很是看重,管得尤其严格,每天晚自习是必须要出席的。
这么熬了一个多月,十一两天假,王锐终于脱出身来上京了。一见面,就见莲花叔瘦了一大圈,脸上还满是胡茬,脸色也难看的很。
白鸿昌在在老板椅上转了两圈,笑了:“锐锐,我很快就可以带你回家了。”
王锐摸了摸莲花叔瘦巴巴的脸,皱眉:“助理说,你有一个多月没进过锐园,也没去过泓园。”
白鸿昌一手乱摸:“我这不是在跟家里斗智斗勇嘛,基本搞定了!昨天就回来上班了,这不全都加班呢!”
王锐扯莲花叔胡茬:“苦肉计?”
白鸿昌瞪眼:“锐锐你真聪明,不过那只是其中一环,剩下的我不告诉你!”
王锐看了莲花叔一会儿,叹气:“表叔,你亏了,我只是有点喜欢你,你亏大了。”
白鸿昌两手齐上:“像我这么优质的人选,你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喜欢的。不过你得小心我爸,老头子越来越暴力了。上次他跟我表哥说想收你做关门弟子,还特意买了一打戒尺回来……”
“……”王锐。
“锐锐,我瘦了,你摸摸。”白鸿昌拉着王锐的手往自己排骨上放。
摸着一根根清晰的肋骨,王锐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上辈子他和那个人在一起始终不敢出柜,可是这个总是没有正形的大叔却不声不响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他只对他说:“锐锐,你等我。”
一根一根摸个遍,王锐解下脖子上挂着的翡翠坠子捏在手中,低声说:“叔,我还是喜欢你身上多点肉。”
白鸿昌掰开王锐的手一把抢过坠子往自己脖子上一系,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笑:“我以后一定会多吃肉,我保证不管抱多紧都不会咯到你的!这牌子真好看,你看多配我啊!”定情信物啊!好欣慰啊,锐锐终于被我拿下了!死缠烂打啥的,没皮没脸啥的,苦肉计啥的,表哥你的法子太好使了!
戴上了锐锐给的定情信物,白鸿昌摸遍自己全身也没找到可以交换的东西,真是的,早知道就天天在身上挂一堆了!白鸿昌瞄着王锐,恨不得在他身上签字盖章,要知道,大学里野男人可是一群一群的!
下班的时候,白鸿昌接了个电话,忐忑不安:“锐锐,我爸要见你。”
王锐头皮一阵发麻,表叔说,先生最近很暴力……
艰难地点点头:“走吧!”
到了酒店包厢,白鸿昌被自家老爸轰了出去,只好蹲在门口挠墙。
一个半小时,门打开,白老头先出来,看到那混球没出息的样子,踹一脚,出门打了个车,走了。白鸿昌不敢去追老头子,进去看到王锐微抖的左手,跳脚:“被咱爸打了?疼不疼?我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