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挠头,他安静地坐在一边,听沈教授给几人讲阴盛格阳和阳盛格阴。
“阴盛格阳是真寒假热,阳盛格阴是真热假寒,热极邪气深伏于里,阳气被遏,闭郁于内,不能透达于外所致。
嗯,这两种证的区别好有一比,阴盛格阳呢就是一家人妻子很厉害,把丈夫给赶出家门了,她自己占据了家中最主要的胸腹部位和四肢,而阳气喜升,所以阳气跑到头上躲起来了,所以患者的头上就出现了热病的假象。
而阳盛格阴呢恰恰相反,是一家人丈夫太厉害,他把妻子给赶出家门了,他自己占据了家中最重要的胸腹部位,而阴气喜下沉,它跑到四肢部位了,所以患者表现为四肢厥冷,脉象沉伏或服寒药不纳等假寒症状……”
沈教授说到这儿,看到陈玉俏挠着头一脸困惑,就笑着问她:“小陈你有什么疑问啊?”
陈玉俏笑着问道:“沈教授,这阴盛格阳和阳盛格阴都表现为四肢厥冷,那见到这种病人到底该怎判断呢?”
沈教授听了转向李嘉根笑道:“你给这小陈讲一讲到底怎判断?”
李嘉根冲陈玉俏挑挑眉毛笑道:“傻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摸肚子啊,阴盛格阳是阴气占据胸腹,肚子自然是冷的;阳盛格阴是阳气占据胸腹,肚子自然是热的。当然还有些其他的区别,比如大部分阴盛格阳的病人反而想穿衣盖被,阳盛格阴的病人反而不想穿衣盖被,再就是脉象的区别……”
“可昨天那个蒋满贵不是阴盛格阳吗?你病历上咋写着他也不想穿衣盖被呢?”陈玉俏打断李嘉根的话问道。
“那家伙是病得已经很厉害了,所以就出现了不想穿衣盖被,当然也有可能就是他一时的主观感觉,那家伙的脑子可能有些烧糊涂了,感觉记忆有些颠三倒四的也说不定的。”李嘉根道。
“那你怎判断他有可能是在胡说?”陈玉俏又追问,“嗯,我是想问那家伙还隐瞒病情,你到底是怎判断出来的?”
“可他肚子是冷的啊。”李嘉根道。
“单单这么一点也不好判断吧,”一边的规培生姬清诚接话了,“李大夫你能好好说一下你昨天的诊断思路吗?”
卧槽,李嘉根多少有些卡壳了,他是依靠体查出蒋满贵胸腹内阴气太盛最后确诊的,可这一点是没办法明讲出来的,因为这一手其他人是无法做到也无法理解的。
不过好在他胡诌的本事还是不错的,而且对这阴阳格拒的病证医理他掌握得很清楚,一番东拉西扯让众人脑袋里似懂非懂越发迷糊后,他过关了。
这种场合下,不懂也就不好再问了。
何况这时诊所外面又已经等下好些病人了,这晨会也只能赶紧结束了。
“哈哈,嘉根,我本来还想过来帮你出出名,看来已经不需要了啊,你这儿也够红火了!”沈教授看着外面从门窗上探头探脑往里看的病人笑道。
“现在病人倒也不缺了,可我有时心里也没底,生怕遇到一个我招架不住的病人。老师您要能在我这儿多呆几天就好了。”李嘉根笑道。
他这话倒也不是虚说,现在这诊所里顶梁柱就是他,大部分的病人都是冲他来的,这让他的压力也很大,真的怕遇到一个他完全束手无策的病人,有时都能梦到他让病人的病情给难住了,然后让病人和病人家属都很失望。
“医生遇到治不了的病人不很正常吗?嘉根你还是要放宽心态些,大医院里也每天都会遇到治不了的病人。”沈教授宽慰李嘉根道,“嘉根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对了嘉根,你现在还顾得上研究针灸术吗?”
“有时间也会琢磨的。我这儿还写了些心得体会,我给您发过去您看看。”
李嘉根说着就把他平时写的一些关于针灸的心得体会发到了沈教授的手机上了,他自己的目光却被由两个家属推着轮椅送进来的病人给吸引住了。
病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体形消瘦的男子,满脸病容,眉头都皱成了一颗疙瘩,好像正经受着很大的疼痛。
“您就是省中医院来的大教授啊?麻烦您快给我男人看看这脚啊!”
陪同来的病人家属中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到沈教授后,立即冲沈教授求助道。
李嘉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不过继而又有些苦笑,毕竟大部分人还是更信任省里来的大教授啊,一听到他诊所里来省里的大教授了,直接就奔大教授去了。
他这诊所要真正建立起坚实的信誉来,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的。
一旁今天负责当李嘉根助理的陈玉俏翻了个白眼,陈玉茭赶紧拍了拍她胳膊,一边看了李嘉根一眼,李嘉根回了她一个“这很正常”的眼神,陈玉茭便放心地去接待其他病人去了。
说来奇怪,对于李嘉根,陈玉茭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他和刘欣桃相好这件事,这件事只是让她心里感到极度的复杂,有酸苦,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一丝丝的理解,毕竟她现在有着一段和包富贵的往事,又有着一个和包富贵的儿子,这是她和李嘉根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死穴,就如今这个局面,她还能和李嘉根维系着如今这样一个可以明展大亮地相处却又很微妙的关系,能得到李嘉根又送宝马又把她当妻子这样的简直可以说很宠爱的待遇,她多少也是知足的。
她现在最担心的倒是李嘉根在事业上的发展,她很担心他因为现在一时的出名而翘起尾巴不肯再好好地脚踏实地的努力了,让现在大好的局面付之东流。
现在看到李嘉根并不因为人家病人奔沈教授去而感到恼火,她心里总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