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马家的想法,按照普通的治疗程序,马致远父母以为李嘉根给他儿子检查后会和蔡承光教授、赵子龙大夫商量一下治疗方案。
但李嘉根没有。
他在几人的目光下给马致远检查完,然后站起来对马致远父母道:“我需要跟病人单独呆三到四个小时,如果没有疗效我就没有办法了,明天我就回去了。
但这三到四个小时中,希望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我。”
他原本是准备在这里呆好几天的,但在这里遇到了蔡承光,他就改变了主意,因为他知道蔡承光的底牌治疗手段应该和他的底牌治疗手段大致相同,都是灵魂对话加鬼门十三针,既然蔡承光治疗无效,那他能救醒马致远的希望也微乎其微,所以他不准备在这里耗时间了。
“啊?”
马致远父母听了李嘉根的话都是有些惊愕,连蔡承光教授和赵子龙大夫都是惊讶地看着李嘉根。
“李大夫不能多坚持一段时间吗?”马致远父亲问道。
“没用的。”李嘉根摇头,“如果能治疗,今天晚上就能见效,如果今晚见不到疗效,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马致远父母见李嘉根态度坚决,也只能同意了,他们看过苏溜溜的直播,知道李嘉根是第一晚上就救醒了那个叫闫庆生的植物人的,也许他对植物人的治疗手段就是这个特点吧。
“那,李大夫先吃晚饭,然后洗个澡再开始?”马致远父亲又问道。
“不用,我路上不是已经吃过了吗,现在就开始吧。”李嘉根道。
然后他去卫生间去重新洗脸洗手,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等他出来时,病房里已经只剩下他和病人马致远了。
他又独自静坐修炼了片刻,不是像平常那样正儿八经地盘坐,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静坐修炼,这样可以把他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病人马致远的身边,开始给他推拿按摩,调整磁场,调整植物神经,开穴。
他一步步细致地做着,尽量把每一步都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极致。
不管怎样,他要做出最大的努力,只要有唤醒患者的万分之一可能,他也要做出最大的努力!
他先前诊脉时已经在爽灵觉醒态下察看了这马致远的体内特别是大脑内的情况,基本情况和闫庆生也差不多,脑干的基本反射还是存在的,能够让患者维持正常的呼吸、心跳和血压等正常的生理功能,也能够进行能量的合成和代谢,患者的本能反射也存在,比如咳嗽、睁眼、打喷嚏、打哈欠等,这些情况都和那个闫庆生情况相似。
只是,人这台机器真的是太精妙复杂了,李嘉根即便能在爽灵觉醒态下透视人体,也无法尽知人体内部更细微,更深层的机理和活动,比如维持人的意识、知觉和思维的高级神经机理和活动情况,他还是无法探知,所以这个马致远和那个闫庆生的具体病情到底有哪些不同,他还是无法得知的。
所以此时李嘉根对于能否像救醒闫庆生那样救醒马致远,他是完全无法预料的。
再加上底牌治疗手段和他相似的蔡承光出手都没有救醒这马致远,这让李嘉根对救醒马致远更加没有一点儿信心。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依然要做出他最大的努力!
做出最大的努力依然救不醒病人的话,他也就无憾了。
……
马致远的病房是一个大的套房,此时,在病房的客厅里,马致远爷爷奶奶,马致远的父母,蔡承光教授、赵子龙大夫,以及养和医院里马致远的主管大夫和专职护士都在,大家都在低声议论着和焦急地等待着。
“老实说,马先生,虽然你们签了免责声明,但我们还是觉得你们把病人单独交给一个乡下年轻大夫三四个小时,嗯,这是很冒险的。”
马致远的主管大夫鞠伟再次向马致远的父亲提出异议。
他四十多岁,协和医学院博士毕业,目前是养和医院非常专业的一名康复理疗方面的专家,对马致远的父母突然把马致远这个病人单独交给一个乡下大夫三四个小时感到非常不理解,他就不明白马致远父母为什么不相信他这个康复理疗方面的专家,而要相信一个乡下来的神神叨叨的年轻大夫。
“对不起鞠医生,致远这个样子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多大的进展,所以,我们还是想赌一把。”马致远父亲踱了两步道。
“可是马总,您也知道致远这种病情当今世界都没有更有效的治疗手段,只能慢慢科学地疗养。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很负责的。”鞠伟微微有些不高兴地解释道。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不能怪他们。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们才要赌一下吗。”马致远父亲有些焦躁地摆摆手道,“我们绝没有怪怨鞠医生的意思,我们也是知道这种病情的。”
屋子里一阵沉默。
“可是那个小李大夫给人看病为什么一定要单独和病人相处三四个小时呢?最起码再有一个医生或者护士陪着也好啊,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可以及时处理。”
马致远的专职护士也开口质疑道。
“这个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应该是那个小李大夫给人看病时不愿受人打扰吧。反正我们等在这里,一有情况就进去。”马致远父亲再次解释道。
“那我们能把病房里的监控打开吗?”护士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