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根和陈玉俏坐在窗边的餐桌前吃着晚餐时,窗外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这边好像比我们那边天还早黑一点儿。”
陈玉俏给李嘉根舀一碗红萝卜玉米排骨汤放在李嘉根的面前,把汤匙给他放碗里,一边看一眼窗外道。
“自信一点儿,把好像去掉,初中地理没学过啊?这是自然现象。”李嘉根嗤笑道。
他有时出于习惯性地喜欢刺激一下陈玉俏,然后看她对他露出有些奶凶奶凶的样子冲他龇牙咧嘴。
不过现在这家伙已经好久不对他这样了,她好像正在学她姐的端淑一些的样子。
“就你懂。”
果然这次这家伙也没对他龇牙,只是对他翻个白眼继续给她自己舀汤。
“嗯,姐夫懂得好多好多东西啊,你要乖乖地跟姐夫学。”李嘉根笑道。
“臭美。”陈玉俏嗤一句。
两人这样一边偶尔低聊一句一边吃着饭,陈玉俏的脚还偶尔从桌子下伸过来碰到李嘉根的脚,李嘉根的脚安静地呆在那里并不去管她。
两人正这样安静地吃着饭,有两个人走到他们这边来,其中一个是养和医院院委办贺主任。
“不好意思,打扰李大夫吃饭了。”贺主任一边走过来一边笑道。
“没关系。”李嘉根无奈地笑笑。
“这位是金企鹅集团常务副总高总。”贺主任介绍道。
“李大夫你好,我高信。”
金企鹅集团高副总四十多岁,也是近一米八的个头,白净的脸上加着副金丝眼镜,此时略弯一下腰向李嘉根伸出手来。
“高总你好,你们金企鹅集团永远这么讲究效率哈。”李嘉根站起来和高信握一下手调侃地笑道,然后继续喝他的汤。
“没办法,我们知道李大夫的时间太宝贵了。”高信笑道。
李嘉根当然知道这只是客气话,其实是高信那边的时间太紧了,他的七十多岁的老父亲一根基底血管高度钙化,且95堵塞,药物溶栓失败,现在面临介入溶栓手术,但他的老父亲的肾脏对造影剂过敏,无法对大脑内的基底动脉造影,这种情况要介入溶栓和放支架难度之大是登天级的。
嗯,这就等于是拿着根长棍走曲里拐弯的漆黑的山洞,不能让长棍碰到洞壁,还不让拿一把手电筒,其难度可想而知!
好几个权威专家坦言,一旦手术,能从手术床上走下来的可能性极低!
而不进行介入溶栓手术,中风的可能性又太大了,而这种情况一旦中风,危险极大。
所以权衡再三,病人和病人家属的意思,还是要做这个手术,国内实在不行就去国外做。
可是他们在国外经多方打听和联系后,国外答应给做的顶级医院也只有两家,收费天价,但还根本不保证手术后果。
所以病人和病人家属经过和养和医院多次商量后,终于有一个专家答应给做,不过却是提出让李嘉根从旁协助。
李嘉根这次来养和医院后,贺主任已经又和他谈过一次这件事,但李嘉根拒绝了。
看来病人家属并不死心,这次这高信作为病人的儿子又亲自过来和他谈。
李嘉根继续喝汤。
“李大夫,高总这次过来,还是想请李大夫给从旁协助一下啊。”贺主任笑道。
“我已经给你们说过了,我之所以能发现鞠伟大夫的胰腺癌,只是凭借中医的以外揣内的一种望气术,也是时灵时不灵的。
至于那次帮助大夫找到栗浩江胃部出血点,也是当时大夫让我操作了一下那个胃镜,凭借手感突然产生了一种直觉,也是时灵时不灵的。
这两次都不是你们以为的透视人体,我真没有透视人体的异能,这只能说是一种直觉或者说是灵感。
这种情况你们让我协助做这种手术,我真的没有任何把握,这真的不是一种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
李嘉根一边喝汤一边道。
“而且即便我手术现场能幸运地产生这种直觉,那也必须亲自操作才有手感,有了手感才有可能产生这种直觉,可我又没有做过这种手术,怎么亲自做手术?所以这事我真的做不来。”
李嘉根说完这话,他继续喝汤。
高信沉默了一下,突然好像福至心灵地抓住了李嘉根话语中的一些关键之处,问道:“李大夫是说,如果你亲自操作的话,或许就能产生那种直觉?”
“这是有可能的,但我无法保证。”李嘉根道,“可是我没做过这种手术,怎么亲自操作?所以这事我真的做不来。”
“李大夫帮助抢救那个病人栗浩江前,您做过胃镜手术吗?”高信用上敬词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