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虽然疑惑,却是没有开口相问一旁的蚩垚和重嚟,这世间有关于魔的事,哪怕是仙界、鬼界,也都属于禁忌,这般冒然相问,对方知不知道是一码事,就算知道,也未必会说。
他的好奇心虽重,却也还没到什么事都非要弄个明白不可的地步,此行而来向血袍老祖查问《天魔策》才是重中之重,别的事现在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没有必要节外生枝。
坐船驶了许久,前面阴差方才停下摇橹,只见前方深灰色的光芒形成一个圆圈,无数符箓咒文接连闪烁,若隐若现。在圆圈内的血海中,一个阴灵在里面痛苦挣扎,嘶声嚎叫,眼中血芒爆射,想要打破禁制,奈何根本就是无用之功。
酆虞点点头道:“这、这血袍老祖,都过、过了三百年、年了,竟依然这、这般凶悍不、不减。”
三百年了,而这魔头一直都在这血海之中深受着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痛苦,如果不得阎罗恩宽赦免,在未来的无尽岁月中,也将是如此,也算是作茧自缚,咎由自取,对曾经被其残忍杀戮的那些生灵们,也算是聊以慰藉。
楚长歌蓦地开口道:“血袍老魔,你还认得我么?”
血海中嚎叫挣扎的血袍老祖突然安静下来,强忍着诡异和不详侵蚀阴魂之身的剧烈痛楚,随即向小船这边望来。
“你是谁?”血袍老祖皱了皱眉,旋即看向一旁的蚩垚和酆虞,眼中的血芒骤然强盛,脸上满是狂怒之意。
见血袍老祖受魔血侵蚀,明明痛苦之极,却能硬生生咬牙硬挺,蚩垚执掌地狱不知多少茫茫岁月,什么硬骨头没见过,就算是仙、魔也见多了,可是像血袍老祖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纵使这是囚犯,生前更是犯下了滔天大罪,蚩垚也不禁生出一丝倾佩之意,不想多加侮辱,可这魔头委实太过气焰嚣狂,终究是抑制不住怒气冷哼说道:“血袍老祖,你若是心生悔意,改过自新,兴许还有脱离此地进入轮回的机会,可惜你仍旧死性不改,凶性顽劣,若是放你入轮回,地府法度何在,天理又何在!”
血袍老祖受不详诡异侵蚀,支撑不久,阴魂之身便渐渐开始颤抖起来,耳听蚩垚训斥,狠狠一拍海水,血浪四溅,怒道:“老夫生来如此,什么法度,什么天理,与我何干!你若有种,就关老夫至天荒地老,老夫若是皱皱眉头,就随你姓。”
蚩垚气笑道:“好!本官就喜欢硬骨头,看来这三百年来没有特意招待过你,你还不知本官的手段!”
血袍老祖冷冷道:“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