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吟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她,“我听御书房的人说,你早就离开了,难道是去送方乐敏?”
江随雁扬唇笑道:“怎么可能,我是碰到了太子殿下,说了几句话,对了,还未谢过王爷,今日若不是你配合,我不可能如此顺利。”
江随雁不由得心里感叹,她这谢过来谢过去的,这人情可怎么还。
“雁雁,快来吃饭,你今天都没有吃东西。”
齐沐浅拉着江随雁的手走到饭堂,“这可是我早就让人准备下的饭菜,你看看,是不是看着很不错呢?”
江随雁一一道:“酒酿鸭子,清蒸鲍鱼,糯米凉糕,芸豆卷,这么多好吃的,到底是我喜欢,还是你喜欢?”
齐沐浅喜欢甜食,江随雁喜欢偏辣的食物,而眼前这一桌子,明显是齐沐浅最爱的。
齐沐浅有些不好意思,齐子吟道:“妹妹呀,你这是招待客人呢,还是给自己享受呢?”
三人相视而笑。
入座后,江随雁很是感慨,她拿起酒杯对着齐沐浅道:“今日之事,若不是公主信我,我只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公主,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必定倾我全力,报答你的恩情。”
她又对着齐子吟道:“你也是,我知你不喜欢朝堂争斗,只喜欢闲云野鹤的休闲日子,等有一日,你找到安居之所,我必定送你两坛好酒,你看行吗?”
“酒,哪儿的酒?”
江随雁放下酒杯,故作深沉,停顿片刻,道:“自然是皇觉寺内,那清净悠闲的院落里,埋藏了好几坛酒,我知道,你也喜欢。”
这是谢南洲告诉她,齐子吟早就想要他珍藏的美酒了。
果不其然,齐子吟满脸兴奋,“果真?可是那酒,谢南洲谁都不给呀。”
江随雁道:“我可以给你偷出来呀,你喝上一坛,再把那空坛子放在原处,等他发现都不知道何年何月,说不准早就被蚂蚁喝了。”
齐沐浅哈哈大笑起来,“蚂蚁喝了,雁雁,你可真有意思,之前你总是唯唯诺诺的,现在这个,才是你最真实的性子吧。”
江家倒了,虽然还是之前的府邸,可是终归走了下坡路,傅忆梅也不会轻易让她陪葬。
江随雁心内确实是轻松不少,她多了几分俏皮,也多了几分随意。
“我其实是个很闷的人,我不会玩乐,也不知休闲,之前只会做事,以后只怕是要青灯古佛,陪伴终身了。”
江随雁知道,谢南洲和她的关系,是不可能公之于众,也更加不能让人发现。
谢南洲要一辈子当佛子,她就一辈子见不了光,也只能如此。
“我能有公主和齐王这般朋友,是我之前从未想过的,只希望日后,王爷和公主可以一直安乐长随。”
江随雁真心祝祷,“我会每日在佛祖面前为你们二人增添香油,祈祷上苍护佑。”
齐沐浅眼睛红红的,“雁雁,你不要这么说,我都想哭了。”
江随雁笑的灿烂。
齐沐浅心头有一处地方,好像紧绷了一下,让他有些不适,“你没必要青灯古佛一辈子,谢南洲还能捆你一辈子不成,你若是想要离开谢家,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能帮你办成。”
江随雁略微迟疑,“齐王,我怎么能离开谢家呢,我都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