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洲听太子说完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一身素色的长袍没有任何攻击性,可是大殿之内,却能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无尽怒火。
谢南洲从来不是什么谪仙一般的纯洁之人,他是佛子,可他更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一把沾满鲜血,被佛子外衣遮掩下的,带血的刀。
“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谢南洲佛珠置于掌心,对着太子双手合十,俨然一个十足的虔诚教徒。
“春耕一事,太后回宫已定,是不可逆转的,太子殿下找微臣,可是还有别的想要询问?”
太子神色微震,他清楚谢南洲在皇上和太后两边都有牵扯,可是一般人都会隐藏自己的另外一重身份,毕竟这种首鼠两端,左右摇晃的做法,并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
可是谢南洲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太子眸光微闪,缓缓走到一个椅子旁,顺势坐下,扭头看着那没有任何花纹的茶杯,双手拿起询问,“谢大人,即便是宫内的吉祥殿,茶杯也都是竹叶或者汝漆上色绘画,怎么你这里反而没有任何装饰呢?可有什么说法?”
谢南洲目光落在那普通烧制的茶杯上,解释道;“没有任何说法,只是我单纯不喜欢带有颜色的茶杯,就用到了这里,外头接待达官贵人的,都会有不同的样式。”
太子本以为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若是旁人,必定会说这是佛祖不喜奢华之类的,以表达自己的高洁之心,可谢南洲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说自己不喜欢,而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太子原本和谢南洲还算是比较了解,可是几年下来的疏远,已经不知道谢南洲到底是什么人了。
他缓缓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手指敲着桌面,“谢大人,你与本宫年岁差不多,之前你在外征战,本宫在朝堂坐镇,当时父皇披甲上场,本宫面对那些朝臣,表面淡定,可实际上心里紧张的要命,还给你写了一封信,询问你,本宫该如何面对这些,本以为你和本宫年岁一样大,顶多安慰安慰,没想到,你洋洋洒洒写了很多,还说了许多鼓励的话,这些年,那信本宫一直都有保留。”
谢南洲脸色不变,“太子还是焚烧比较好,太子殿下是储君,不宜和朝臣走的太近,会引起朝野非议。”
太子抓了一下桌子的边沿,讪笑道:“也是,还是你思虑周全。”
顿一顿,太子也不再拐弯抹角,本来谢南洲适才已经提出那个话题,他只是觉得不妥,这才转移话题,现在看,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谢南洲好像十分坦诚。
起身走到谢南洲面前,太子也不再遮掩,“南洲,本宫就是想要问,春耕一事,你是否参与?”
“没有。”
谢南洲直视他的目光,“太子殿下询问,微臣不敢不回,暴雨连日不停,死鱼即便有人故意引诱,也绝对不是微臣所为。”
“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