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谢南洲对谢建章道:“你先出去。”
谢建章恭敬的退出去,偌大的宁镇侯府,少有的仆人在四周默默的做事,谢南洲和谢春临姐弟二人,并肩而立,那唯一的柳树下,显得谢春临格外单薄。
“弟弟,你到底什么意思?今日忽然上门,是不是你姐夫做了什么事情?”
谢春临还用姐夫二字,说明,她并未想过要离开这里。
谢南洲侧目,“我记得,我和父亲还有大哥前往边关的时候,临走之前,父亲找到你,说是侄子还小,长嫂也不成器,偌大的谢家若是没有人撑着,最后的结果会不堪设想。”
想起之前谢春临听了父亲的话,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撑起了整个谢府,等他回来后,就看到谢春临站在府门外,拉着谢建章的手大声呵斥那些,想要霸占他们祖屋的,所谓的亲戚。
谢南洲每每想到这里,都有些感触,谢春临一个姑娘家,当时也不过是刚刚及笄的年龄,就要面对那么多的豺狼虎豹。
等他回来后,那些亲戚一听家中男人都死了,还是对他们兄妹不客气。
可惜,谢南洲可是从沙场征战回来的,他如何能忍,再加上那段时间,他本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事情,他内心的怒火无处发泄,恰好那些亲戚不知死活,谢南洲就挑了几个人,手起刀落,虽然没有要命,但是也让他们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
谢南洲一刀成名,虽然谢府的耆老们气不过,找了应天府,也要见皇上,最后都不了了之。
谢南洲这么一刀,也解决了谢府的危机,才安安稳稳的,风风光光的,把谢春临嫁了出去。
“姐,你有胆识,有魄力,如今你兄弟我,也站稳了朝堂,谢府蒸蒸日上,生意虽然不如梁家那些世家,可是谁想要动我们,也要掂量掂量。”
谢南洲难得的,说出如此激励的话来。
“皇上最近在查国库借据一事,各处官员都在给自己想办法,你的夫君,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等事发,宁镇侯府本就摇摇欲坠,最后很有可能被当成替罪羔羊,消失在都城之中。”
“你是我的姐姐,当年你要嫁给他,我知道你是愿意的,我不阻拦,是因为你受了委屈,我不想让你在婚姻大事上,还要受委屈,所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当时就想着,谢府会是你一辈子的后盾,现在这个后盾能排上用场了,你就不为自己想想吗?”
“还有,你适才说明晰也不成样子,在这个家里,好孩子也要被带坏了,让他离开这里,才有转变的可能。”
谢南洲目光深邃,抬手把柳叶拔下来一个,“谁家院子里会种柳树,宁镇侯府自己作死了,谁也怨不得。”
柳叶扔到地上,谢南洲道:“我决不允许我唯一的姐姐,陷入泥潭而不可自拔,你要知道,既入穷巷,就要尽早远离,而不是越陷越深,不要想什么贞洁烈女,等我这边准备妥当后,我会把你送到谢家庄子上,等这一切结束,你回到谢家就可以,你还是谢家的姑奶奶,想嫁人,不想嫁人,我都支持。”
谢春临听着谢南洲说的话,鼻头发酸的厉害,她抬手擦擦眼睛,眼角下垂,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眸低是深深的无奈,“南洲,我真的很高兴,你给我描绘了非常诱人的未来,可是南洲,众口铄金,我是个普通人,还是个女人,我受不起他人的冷眼目光和嘲讽的口气,南洲,我已经嫁给了曹家,我别无选择。”
“曹越泽人品不堪,他配不上你。”
谢南洲有些怒火,“你若是嫌声音难听,那就在外地不要回来,谢家产业如此之多,你可以当个闲散的掌柜的,这样的日子,不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嘛?为什么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