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洲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只是他没有想到,曹越泽这个笨蛋,居然会被王靖成给说动了心,那所谓的谢建章笔迹,是曹越泽的亲哥曹旭鹏办的,也就是说,那些借据里,不仅有曹越泽造假,就连曹旭鹏也在造假。
谢建章欲哭无泪,他刚才揍曹越泽的架势,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瞠目结舌和不敢看谢南洲的一双眼睛。
曹越泽被人抬了回去,当然,谢南洲亲自警告他,如果敢回家找谢春临出气,那么,他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谢建章看着曹越泽离开,很不高兴,“小叔,就不能让他写个字据什么的,这样也能证明我的清白呀。”
谢南洲扭头看向他,正色道:“你觉得,只要有人承认,你的冤屈就能洗刷掉,是不是?”
谢建章低头,“难道不是这样吗?”
“朝堂那么多人,从国库借债的人又那么多,为什么他们会单独把我拿出来说话,你可想过其中的缘由?”
谢南洲道:“你是谢家子侄,我们和曹家又是亲戚,你的姑姑是我的亲姐姐,你觉得,让自己的亲戚写出来的字据,来证明你的清白,这一点,谁会信?”
谢建章抬头,“可是,曹家和我们谢家交往并不多,我们只是认姑母而已。”
“明晰的事情,你参与过吗?”
曹明晰从小到大,就没有消停过,但凡曹家出面解决不了的事情,都是谢府出面解决的,而谢府出面,就是谢南洲的面子,曹家和谢家,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体的。
谢建章霎时脸色白了白,上前一步,“小叔,怎么办?我错了,我真的不该被他忽悠,当时,你总是不在家里,我就糊涂了,迷了心智,小叔,你帮帮我,皇上要彻查,查的是谢家,那我们的那些生意怎么办?”
不得不说,谢建章在外面历练了一段时间,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之处。
谢南洲有些欣慰,点头道:“你还算是脑子清楚,他们对我发难,不单单是因为我的缘故,谢家想要开银庄,是齐国第一家,他们自然是想要把这个差事接过去,银庄隶属于当地的府衙,应天府是都城内,掌管百姓的事情,银庄想要获批,就要户部的印鉴,而户部就在前几个月给我批了个通过,这次忽然如此,就是因为那个审批文书,想要换个名字。”
多少人都盯着别人手里的香饽饽,谢南洲所猜测的没有错,银庄可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最重要的是,户部会兜底。
而之所以没有人愿意尝试,是因为一开始投入比较大,加上谢南洲早早就为谢家银庄做准备,所以比别人快一步完成一切审批。
结果,到了马上可以开业的时候,就出了这样的问题。
所有世家联合,群起而攻之,只能说明,他们动心了。
再说,那批文已经下来,如果要更换个名字,地址,也是很简单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背后是谁在经营。
是个人都想摘取他人果实,谢建章明白了。
“小叔。”
谢建章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以为,谢府在都城之内,有地位,有身份,没想到。”
没想到,谢府在世家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喽啰。
若不是谢南洲一人撑着,只怕谢府和曹家一样,早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起来吧。”
谢南洲走到马车上,“既然明白了朝堂争斗,也知道了世家,就更要记住,日后你所做任何事情,都和谢家捆绑在一起,三思而后行。”
谢建章和谢南洲一同乘坐马车回府,路上,谢建章道:“小叔,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