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帕默尔贫民窟(2 / 2)

他上身**,义肢是哑光黑的,肌肉堆砌起来的块头比广告男模还夸张,胸口到肋骨都是红色缝线和骷髅纹身……

奈特面前悬停着一架无人机。

它是四旋翼高配重版本,比周围送餐的飞行器要稍大一个尺寸,包装袋用了黄黑色反光条——说明里面装的不是食物,而是工具、配件,或者未拆原厂封条的植入物。

奈特伸手取走无人机快递,啐了口烟痰,转过身露出恐怖的正脸。

他没有眼睛和鼻梁,取而代之是一块向内凹陷的异形软合金,红色带灯镜头聚焦变幻,连接视觉系甚至能模拟出昆虫复眼的视角。

裂隙党并没有因为杜·雷蒙死亡而消失。

他只是浪潮发起者,却不是风暴的主体。

伊甸城各地仍旧盘踞着裂隙党成员。

他们没有统一的老大,散播速度堪比蟑螂,在不同的聚集地拼出了几个头目,继续朝这座城市释放着痛苦和暴力。

这群家伙做事没有底线,倒是把老杜号召的义体改造贯彻到了极致。

黑暗风纹身、用植入体取代器官,如今已经成为了裂隙党的标志。

那个叫做奈特的裂隙党成员即将离开,却突然停顿在窗户前,红色球体快速聚缩,应该是安装了反侦测插件,发现有人对自己做扫描。

奈特再次探头。

他的下颚用黑色金属勾边,显得冰冷又诡异。

奈特很快注意到站在路边插兜的年轻佣兵,琢磨着啐痰能飘那么远吗?随即露出骇人的微笑,还朝对方比了一个侮辱性手势。

窗口的身影消失了。

约翰没有恼怒,甚至嗤笑摇头。

因为【普·奈特】就是偷车贼团伙中的一员,没想到就是这样随意的抬头,竟然真他妈给遇上了。

“f*ing&nbp;u~”

约翰哼着调子,把手从外套抽出来,旁若无人地推开金属门走进去。

建筑内部裸露着水泥和钢结构。

两排破旧沙发堆砌在窗户下,随处可见涂鸦和霓虹灯管,作用未知的电线在脚下蜿蜒,通风管道里轰鸣阵阵,却无法带走空气中的药味和恶臭。

里面居住的人数比想象中多,成员构成复杂。

约翰谨慎地没有掏枪,穿过毒虫和游荡的偷渡客快步来到对应楼层。

他沉默地穿过走廊,拿起消音手枪。

刚才扫描的时候已经读取过奈特的义体,智能冲锋枪的弹药威胁性太低,小空间内交火,考虑到便携性和穿透力,【缄默】是最好的选择。

约翰双手握枪,端着斜向前,通过对比窗户外面的景色判断具体房间。

楼层高度充足。

原本应该是老工厂或者仓库,能看到很多被掏到只剩下空壳的老设备,周围还有床垫和毯子,空气里回荡着重金属摇滚。

约翰穿过各种堆砌的杂物。

根据观察结果,这层楼应该是被偷车团伙租下来作为长期据点了。

他寻着最近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地绕到一个镶嵌了陶瓷的房间。

这里有金属台面和手术椅。

墙壁周围有血迹和搭配了下水口的清洗装置。

约翰紧贴着掩体观察

有个魁梧的壮汉在里间撒尿,嗓门很粗,似乎在跟谁通电话。

【……把问题解决,杂碎,警察中校是我们的问题吗?你他妈省钱没给人好处,又不打招呼,条子的死该赖你!(俄语)】

【把尾款付掉,东西在车上。(俄语)】

【说好的价格,呵呵,办事儿之前你也没跟我说会有这么大风险,等你们不压着那个警察了,他找我们算账怎么办?(俄语)】

【……咱俩都是狗屎,别以为穿着公司狗的皮就高高在上了,你兜里的钱比我擦**的纸都脏,再威胁我试试看?(俄语)】

……

这家伙身材魁梧却没有过度改造。

约翰通过扫描确认。

他是同伙之一,食尸鬼,跟裂隙党长期合作,没有生意的时候就干些绑架拆义体的活计。

巴里的暴怒给偷车贼团队和拍卖行高层产生了一定的压力,劫匪们似乎坐地起价,跟幕后老板起了冲突。

【真是晦气。(俄语)】

壮汉嘟囔着结束通话,刚准备提裤子,脸上就蹦出鲜血,整个人抽搐、僵直、向前瘫软倒去……

约翰在他身后显露出来,似乎等待了许久。

他单手抓着尸体让它缓缓落在便池旁。

墙壁一片殷红,粘黏了些许碎屑,液体淌下来跟鲜血汇聚,流向低洼处。

约翰转身搜查房间,果然看见了清洗打包完毕的植入体。

从义肢到塑封冰冻的工业内脏,零散配件到完整部位……

全都分类摆放好。

他确认安全且无人靠近后,抽出数据线插进桌面上亮起的电脑。

黑光让防火墙和密码毫无存在感。

里面有大量交易记录,还有海量不同剪辑程度的非法影片。

食尸鬼好像很喜欢兼职拍摄超感芯片,专注于性和血腥的变态题材。

“法克,这群割腰子的混蛋玩意,肯定都觉得自己是当代艺术家吧?”

约翰拿出分离芯片开始导出数据。

东西是他前两天逛商场买的。

约翰做雇佣兵已经有段时间了。

他意识到现场能搜刮的东西除了配件、武器、药物、原材料、其实还应该包括数据和信息,说不定后面用得着。

“啊,差点又忘记。”

约翰拷贝好数据,启动义眼,对准卫生间里的食尸鬼拍了几张照片——这位的脸也出现在了巴里给的劫匪资料中,事后统一拿去交差。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约翰立刻背靠墙壁,通过金属台面的反光刚好能看到外面。

高跟鞋,女性。

几个呼吸后。

一名身穿热裤的风俗从业者快步走过,似乎刚从最里面的房间出来。

她抱着胳膊,嘴唇有淤伤,低声吐着脏话。

高跟鞋顺着楼梯往下走,中途传来惊呼、酒瓶滚动和痛苦的闷哼,片刻后,脚步声再次响起,直至被摇滚音乐彻底遮掩。

约翰则静静地“飘”到走廊上。

他自然地推开房门,随后对准两名正在穿裤子的裂隙党成员清空弹夹。

速度非常快。

尸体带着没反应过来的惊讶躺回了垫子里。

约翰环顾四周,确认这就是个堆杂物和解决兽欲用的睡觉点。

没有搜刮的意义。

他瞳孔收缩闪烁,拍照保存,用力握着房门无声地抬起、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