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午后金色阳光直射进来的次卧房间内,穿着白灰色格子衬衫的高瘦青年项中宇,捂着一侧高高肿起的脸庞,面露几分愤愤之色的瞪视着面前站着的齐耳短发姑娘周雅!
他嘴里不住骂着:“你不是想叫我死吗?怎么不敢叫我往下跳啊!”
“该死的女人,你敢打我?我身为顶天立地的一个汉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他那色厉内荏的一个怂蛋样,周雅险些被他气笑了般,不屑瞅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的,拿钥匙锁定了这间屋子的窗户,这便转身揣好钥匙的,去到了厨房坐等中药煎好。
没有过去太久,项中宇自行从次卧房间内走出。
他在客厅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找到碘伏和棉签,自行给自己一侧脸庞抹了抹后,这便放下棉签和碘伏,主动走到了厨房门口。
看着里面已经不剩下多少时间便要把药煎好的那个紫砂药壶,项中宇一改刚才的激烈刚硬态度的,很是娘炮气质的走到坐在灶台前的周雅身侧,扶着她肩头摇晃着央求到:“雅,我虽然有那什么先天性心脏病,但这病平时也没有把我如何啊!”
“这名姓徐的大夫那么年轻,开的方子靠不靠谱没人知道,万一把我给吃死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就直接没有丈夫和爸爸了吗?”
见他态度软化,原本抱着胸,冷着一张脸盯视着大理石台面上煎药壶的周雅,这便起身松开了抱着胸的双臂,转身直视着项中宇,一字一顿说:“丈夫没有了还能找,孩子没有了还能怀,我的病要是治好了,你妈不就可以轻松同意咱俩的婚事了吗?”
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周雅话语里的逻辑,项中宇还要和她争辩,这个时候大理石灶台上的紫砂药壶已经滴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正式宣告药已熬好,可以凉些后直接饮用了!
看着周雅兴奋地拔掉底座插头,把紫砂药壶的盖子拿掉,小心翼翼的找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碗,把壶里的浓稠药液倒了出来。
项中宇整颗心都在急速下降,直直坠落向谷底!完了,认命吧,这药,不管愿不愿意喝,今天都得非喝不可了啊!
叹息着摇着头,项中宇一改之前的刚烈态度或娘炮气质,面容十分严肃的,主动上前直接便端起了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漆黑药液。
看着有些发愣扭头看向他这边的未婚妻周雅,项中宇淡淡笑了笑,他对周雅说:“我其实并非不知道,我先喝,对你,对你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于对我爹妈都是有好处的。”
“但我就是不想喝。”
项中宇没有说理由,他也没有如周雅这一刻脑中担心的那样,直接抬手翻转手掌,把那碗漆黑药液直接给她倒掉!
只听他对周雅说:“但不管我怎么想,既然你叫我喝了,那我就喝,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帮你帮你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于帮我爹试药吗?”
说着,他这便端起那碗掌心里还在冒着热气的漆黑药液,缓缓靠近嘴角,一点一点吹开热气的,张嘴啜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