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又一次伸出手阻止庞维兴继续说下去。
“庞兄,朝廷扩军是必要之举,老朽也是赞同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之前咱们依照陛下的计划,借助二王叛乱,顺势清除了沧州、凉州,两地的地方顽疾,税收得以恢复,但朝廷恢复元气至少还要一两年的时间。
现在就贸然扩军,会给朝廷的财政带来过重的压力,得不偿失啊!”
庞维兴被范雎整的是哭笑不得,他只能叹息道。
“范兄,你不要着急,先听老夫把话说完。”
范雎一愣,才发觉,自打他听见小皇帝要亲自参加向北行,便有些乱了分寸,几次打断了庞维兴…
他不禁摇头自嘲道。
“老朽这是关心则乱了,竟然又变回年轻时那般急躁的性子,几十年的养气功夫,一朝破功…庞兄莫怪,你且说吧,老朽听着便是。”
庞维兴点了点头说道。
“陛下亲自参加向北行,并没有范兄你担心的那般危险,而且关于这一点,老夫也已经与陛下讨论过了。
范兄试想,如今大秦境内诸侯并起,却又互相牵制,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谋害陛下?那不是授人以柄,引天下人攻之吗?
再说陛下参加向北行的好处。
先前范兄说,陛下威望如日中天,但那也是局限在朝廷之中,三洲之内,可若是参与向北行,不管在行动中有没有斩获,陛下都能名扬天下,这其中的好处就不用老夫多说了吧?”
范雎一愣,他只觉得小皇帝参加向北行很危险,却还未曾仔细想过这危险从何而来?
经庞维兴这么一提醒,他才发觉。
诸侯们虽然野心勃勃,也盼着大秦皇室早点玩完,但他们绝不会自己动手。
因为弑君的罪名太过沉重,且不说坐实这一罪名,就算只是沾上点嫌疑,也定然会被其他诸侯当做借口加以讨伐,这绝不是任何一位诸侯可以承受的结果,更何况,又有那个诸侯会蠢到牺牲自己,便宜他人呢?
所以明面上他们绝不会对小皇帝动手,如天启这样的主办方,甚至还要想方设法的护住小皇帝的周全。
至于暗地里,可能性虽然有,但也不大,毕竟参加向北行的可不是几百几千人,而是几万人,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什么’暗箭’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呢?
而相比之下的朝廷通过向北行能得到的好处确实很香。
小皇帝代表着天下正统,一旦其贤名、其武勇,能传遍天下,那就能从天下招揽人才,而非局限于眼下的三洲之地,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皇家学院招生的问题,定然能得到解决。
不过眼下还有一个隐患。
范雎皱了皱眉说道。
“那若是汉王…”
诸侯安分下来也并不意味着小皇帝就安全了,范雎不可能忘记,汉王还在天启。
“关于汉王,陛下是这么说的,他能击败汉王一次、两次,就不怕他来第三次。”
庞维兴幸灾乐祸的继续说道。
“而且,据老夫所知,如今的汉王日子可不好过。
一开始,天启领主本来是是打算利用汉王的名头做些什么吧?所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
可自打汉王党,楚王党那上百名官员送过去,加之陛下与唐郡主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老夫便听闻天启世子与汉王发生了极大的争执,想来唐虢那小子已经对其生出了忌惮之心。”
范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这些应该都在陛下的计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