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倚仗着自己的好嗓子,重新得了宠,皇帝有事没事就召她去唱几首曲子。她一改以前的嚣张跋扈,变得温柔小意起来。但苏培盛不为所动,他徒弟的手不能就这么算了,以他的经验来看,余莺儿迟早还会暴露本性。</P>
不止他这么认为,安陵容也这么认为。</P>
果然,余莺儿复宠一个月后,有一天掌灯时分,安陵容正坐在屋里绣花,夏冬春在她旁边无聊地勾花样子。淳儿不在家,她和欣常在赏花去了,还没回来。</P>
外面传来凤鸾春恩车的铃声,还有余莺儿的歌声。夏冬春不屑地撇撇嘴:“妹妹,你瞧瞧,坐个车还唱曲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去侍寝似的。”</P>
“她好不容易得了宠,可不得好好表现表现?只是我看出来了,她得宠的这段日子,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得瑟了。只是如今她不敢得罪咱们,毕竟她屋里也没什么可砸的了,她再降位,就成官女子了。”</P>
正说着话,外面凤鸾春恩车的铃声突然停了,歌声也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淳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安姐姐,夏姐姐,你们快去外面看看吧!我和欣常在从御花园回来,迎面凤鸾春恩车过来了。里面的余答应非说我们挡道了,欣常在反驳了她几句,余答应仗着有皇上撑腰,要将欣常在关进慎刑司呢!”</P>
安陵容和夏常在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淳儿快步出去。先不说欣常在的位分比余莺儿高,就是嫔妃犯错,皇后和华妃也不会将嫔妃扔到慎刑司去。</P>
外面欣常在依旧和余莺儿吵架,欣常在也不是吃素的,她的一张嘴将余莺儿驳得无话可说,余莺儿只能气急败坏地喊道:“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什么欣常在,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常在。在这宫里,谁受宠谁就地位高。你们还不快把她抓进慎刑司去?”</P>
欣常在搂着一个小女孩儿,看样子正是她的女儿淑和。淑和不过才五、六岁的样子,听到欣常在要被送到慎刑司,她忙抱住欣常在,不让她走。</P>
周围的几个太监也很为难,余莺儿是正受宠不假,但欣常在是老人,又有公主傍身,家世也不错,他们怎么敢得罪呢?</P>
他们只能干答应不动手。</P>
正闹着,安陵容带人走了过来,太监们见她来了,一致地松了口气,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安陵容。</P>
“本宫说大晚上的谁在闹呢?怎么,凤鸾春恩车的铃声都堵不住你的嘴了?这路这么宽,见到欣常在和淳常在,你要么停下来,要么就绕道走。怎么?关了一个月,还没学会规矩?还把人关进慎刑司,你当你是皇后娘娘,还是华妃娘娘?”</P>
听到皇后和华妃,余莺儿的脸白了白,她自知理亏,就算是她们两个,也没有将嫔妃关进慎刑司的道理。</P>
余莺儿领略了安陵容拳头的威力,不想跟她多纠缠。但安陵容不想放过她,她一把揪住余莺儿的领子,将她从车上揪下来,在地上滚作一团。</P>
护送余莺儿的太监一脸黑线:“那个……锦贵人,奴才还要送余答应侍寝呢!能不能……”</P>
“没关系,等一下就好。”安陵容冲太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吓得太监一激灵,不敢再说话。</P>
安陵容转向余莺儿,啪啪扇了她两巴掌,这两巴掌力道十足,余莺儿觉得嘴里的牙都松动了,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的味道。她听到安陵容说:“余答应,你的脸色太白,本宫给你施了点胭脂,这下瞅着好多了,你还不快谢谢本宫?”</P>
谢你个大头鬼!余莺儿怒视着安陵容,安陵容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余莺儿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她一张嘴,酸水和着嘴里的血水一起吐了出来。</P>
余莺儿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精心化好的妆与汗水糊在一起,让她的脸看着又好笑又可怕。</P>
安陵容毫不怜惜地抓起她的头发:“你大可以去向皇上告我的状,我可不怕!你听着,你要是再敢用自己得宠去欺负别人,被我知道了,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了没有?”</P>
“知道了,知道了。”余莺儿缓了过来,肚子还是一抽一抽地疼,不过她更怕安陵容,此刻安陵容在她眼儿犹如恶鬼一般。</P>
“知道了就滚吧!”安陵容松开她。</P>
余莺儿头也不回地爬上凤鸾春恩车,赶车的太监松了一口气,赶着凤鸾春恩车向皇帝的寝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