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这招深得安陵容真传。
“谁敢欺负我们啊!我跟你们说个好笑的,我们刚来时,这群姑子是想给我们下马威来着,还不是被我们教训了一顿。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惯了的,我拿静白开刀,打了静白好几板子,她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见到我们还是恭恭敬敬的。”
“那住持呢?姑子们欺负你们,她难道管都不管?”欣贵人忙问道。
“住持跟她们沆瀣一气,她巴不得给我们下马威呢!若我们被吓住了,她就能对我们立威。或者有别的姑子欺负我们,她再出来讲两句好话,让我们承她们的恩。只是她反倒被我们的下马威吓到了,也不敢来管我们。她不过是墙头草一流,我们还不将她放在眼里,只有静白,三天两头地找麻烦。”
“我听说这个静白,曾诬陷你们偷东西?”皇贵妃不屑地撇撇嘴:“没见过世面的东西,燕窝是什么好东西不成?宫里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偷寺里的?话说回来,连尼姑都能吃燕窝,可知她们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会客室的外面,侍卫们站成一排,见静岸鬼鬼祟祟地想靠近,侍卫们的脸一拉,将刀从刀鞘拉出来一些,见到这个阵势,静岸吓得往后退去,不敢再去偷听。
不过她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大概是在说燕窝的事。静岸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静白要诬陷两位娘娘,她又何必跟着来自讨苦吃。
众人又说了许多离别之后的事,又聊到了孩子身上。沈眉庄紧蹙眉头:“弘昭的身体比以前强了不少,只是仍离不开药。如今又多了个一起吃药的六阿哥,两个孩子倒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只是昭华,皇上并不算喜欢她,无非是昭华喜欢舞枪弄棒,皇上嫌她不像个女孩子。”
“就算昭华是个温柔的孩子,皇上也不见得喜欢她。”襄嫔冷笑两声:“就像我的温宜,小时候,皇上还常来看她,夸她懂事,现在却又嫌她太过沉闷。咱们的皇上喜好真是奇怪,活泼的不喜欢,温和的也不喜欢。不过皇上看望五阿哥,还能看到昭华,要不是夏贵人搬去和惠妃同住,只怕康宁都不记得皇上的样子了呢!”
“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了?”安陵容惊奇地看着沈眉庄和夏冬春。据她以前观察,沈眉庄和夏冬春的交情平平,夏冬春还不太喜欢沈眉庄的性子,现在居然住到一起了?
“是我搬到碎玉轩,夏姐姐非要一起搬过来和我住。”沈眉庄微微一笑,看向夏冬春:“如今我住在正殿,夏姐姐住在偏殿,你们也知道,碎玉轩的房子远没有延禧宫宽敞,倒是委屈了夏姐姐。”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在哪里住不是住?”夏冬春甩了甩手:“主要是容儿一搬走,延禧宫里就剩我一个人,实在没意思。后来又搬来了康常在和贞常在,我和她们合不到一块儿,再加上皇后娘娘的那个侄女儿,叫什么青樱的,有事没事总往后宫跑,延禧宫离皇后娘娘现在住的地方近,我实在不愿意看到那丫头,索性就从延禧宫搬出来。碎玉轩远是远了点,但胜在清静,我就喜欢清静。”
夏冬春向来是爱热闹的,现在她都说喜欢清静了,可见青樱的威力远没有夏冬春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身体如何了?那个青樱不是在江南吗?怎么回京城了?”
众位娘娘面面相觑,半晌,皇贵妃才慵懒地说道:“太后是眼看着不中用了,皇后娘娘嘛!有药吊着,暂时死不了。”
“至于那个青樱,是回来让三阿哥相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