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皇上也觉得没意思,尤其是孩子们都看着他,场面一时间更尴尬了。皇帝咳嗽了一声,刚想说话,安陵容已经贴心地替他找好了借口:
“想来皇上一心扑在国事上,就耽误了锻炼身体。再者,皇上毕竟上了年纪,再加上天天左一个答应,右一个常在的侍寝,身体都被掏空了,自然是不如年轻时了。”
说得好,不要再说了。
皇帝摸摸鼻子,弱弱地说了一声“胡说”。自从上次他打了安陵容一巴掌后,安陵容虽然当时还了回来,但这仇还是结下了。皇帝现在还不敢对安陵容说重话,生怕自己再被她举起来扔出去。
苏培盛都憋笑都快憋爆炸了,不过他经过训练,还是能忍住笑的。他忙上来对皇帝说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要去御书房批折子呢!”
皇帝很自然地顺坡下驴:“不错,朕这一天忙得很,等朕空闲下来,再好好给你们演示演示。”
说完,他一溜烟地走了。
他这次糟糕的表演让他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尤其是淑和和温宜,温宜还好些,多少享受过皇帝的一些父爱。淑和从未得到过皇帝的重视,让她对皇帝的父爱格外的渴望,这使她对皇帝产生了一种滤镜,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天底下最英勇神武的人了。而现在,无情的现实将她的滤镜打碎——英勇神武的父亲居然还不如她!
同样失望的还有温宜,自从有了后面几个弟弟妹妹,父亲对她的爱就所剩无几了。在她心里,还渴望着父亲的爱和肯定。今天皇帝这一番表演,她突然觉得,皇帝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于是这对难姐难妹跑到一边嘀嘀咕咕着什么,时不时往皇帝离开的方向看一眼。
那边沈眉庄正在和安陵容抱怨:“这次弘昭的病凶险得很,我瞧着他灌了一肚子药,我恨不得自己代替他。我想着孩子天天吃药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就想让他多吃一些东西,谁知皇上竟不同意。你也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平时都不让孩子吃饱,更何况到了病时,就以净饿为主,孩子身体本来就弱,哪禁得住饿,何况太医也说孩子可以多吃东西。偏偏咱们那位皇上,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可破坏,不让孩子多吃。”
“你理他呢?孩子想吃就吃,饿得像个竹竿似的,怎么能强壮得了?本来上午读书,下午还要骑射,就已经够耗费心力了,孩子们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不能吃饱?皇上要是再搬出祖训什么的,你就告诉我,看我不把他打得改祖训的。”
“锦嫔娘娘这脾气,当真是让我佩服。”
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安陵容和沈眉庄的对话,安陵容转过头,原来是叶澜依。安陵容笑道:“原来是果亲王福晋,这是你第一次来后宫吧?感觉如何?”
“感觉也就那样吧!”叶澜依淡淡地说:“除了怡亲王福晋,别人都看不起我,背后里嚼舌根,还当我不知道呢!我现在只和怡亲王福晋走得近些,刚才听锦嫔娘娘说得那些话,很是合我的心思,而且我在圆明园时,也曾听说过锦嫔娘娘的大名,钦佩不已。今天一看,果然闻名不如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