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放下书,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他今天一直心神不宁,心里总觉得有事发生,他又细细想了一遍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小玉子跟着他的时间不长,他也不常带他出去走动,应该不会有人认出他吧?
四阿哥如此安慰着自己,试图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书上,可是上面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有些烦躁,上次三阿哥回答的时候只是结巴了一下,就被皇阿玛训斥了一顿,若是自己答不上来,皇阿玛还说不定怎么对待他呢!
他如今虽说是寄在皇后名下,可是依旧不被皇帝放在心上,皇帝宁可对七阿哥那个不知来历的野种笑一下,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何况皇后那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能庇佑他到什么时候。
王钦见四阿哥一心扑在书上,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要关上窗户,四阿哥见到,顺手将砚台砸向王钦:“该死的奴才,我让你关上窗户了吗?”
砚台虽然没砸中王钦,可也溅了他一身墨水,王钦不敢有怨言,堆下笑容说道:“奴才见您一心都在书上,又开着窗,如今正是冷的时候,奴才怕您冻着,就想着替您把窗子关上。”
“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四阿哥低下头,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越发烦躁,站起来走到窗边透气,外面隐隐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四阿哥转头问道:“王钦,你听到有谁在哭吗?”
“是祺……哦!是原来的祺贵人,现在被贬为庶人了,皇上让人打了她几十板子,关进冷宫里。这声音想来是瓜尔佳氏正在挨板子呢!听说有许多人过去看了。”
一想到瓜尔佳氏,四阿哥轻蔑地冷哼一声:“我早就看出她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也不知道皇额娘看中她什么了,非要她跟在身侧。依我看,一百个瓜尔佳氏也比不过一个博尔济吉特氏,可惜博尔济吉特氏的位分太低,帮不上什么忙。王钦,你确定事情都办好了吗?”
“请四阿哥放心,那几个老太监只会让人以为是喝酒喝多了闷死的,不会查到您这里的。”
四阿哥看着窗外,听着瓜尔佳氏发出的惨叫,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心狠手辣的,可我实在等不了,六弟虽然身子弱些,可是头脑聪敏,皇额娘心里还惦记着他,她还当我不知道呢!她若是真心疼我,就该让我娶富察家的姑娘当福晋,而不是娶乌拉那拉家的女子。如今乌拉那拉家还有什么?男人没一个能立起来的,怎么能跟富察家这种大家族比?”
王钦没敢说话,心里却在吐槽:您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地位,也就乌拉那拉家相中你,富察家那种家庭怎么能看中你呢?
四阿哥对皇帝和皇后提起想娶富察家的女子,不知怎么的被富察家知道的,他们给皇帝上了奏折,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四阿哥想娶他们富察家的女子没门!正巧夏冬春带着康宁来给皇帝请安,看到康宁,皇帝想起了曾经的富察贵人,心又软了下来,于是驳回了四阿哥的请求,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差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乌拉那拉家的女子只有青樱的妹妹正在适婚年龄,皇后本想让她嫁给四阿哥,谁知遭到了那尔布和他夫人的极力反对。没办法,皇后只能在乌拉那拉家族的旁支里挑挑,看有没有合适的。
四阿哥倒不情愿起来,乌拉那拉家败落了,怎么能成为他的助力?
小厦子的到来让四阿哥的精神骤然紧张起来,小厦子的脸上带着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不是好意。小厦子虽然只是苏培盛的徒弟,好歹在皇帝身边当差,皇帝也用得上他,见到他,四阿哥也只得收敛了那身傲气,变得客气起来。
“不知道厦公公此次来有何贵干?”
“奴才来这里,是为了问四阿哥一个人的,不知道四阿哥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小玉子的太监?”
听到这话,四阿哥心里“咯噔”一声,他看向王钦,王钦知道主子这是把他推出来顶事了,他才不愿意,于是说道:“是个小玉子,是奴才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