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流言刚开始还是在小范围里传播,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在长公主府里被众多夫人们拿来谈笑。后来,流言就越演越烈、甚嚣尘上。
让当时的圣上都头疼不已。最主要的是本朝并没有什么殉葬一说,这要是无端端的开了这个先河,恐生大乱!
为此,承办宴会的长公主还被圣上罚跪在了大雨倾盆的御书房外整整两个时辰。
后来,长公主回府后高热不退,关柚湘好像精神也出了些问题,整日里手边有什么就会就地取材来自戕以满足夫君在梦中的心愿。
又过了三日,到了陶兴望的尸身下葬的时候了。陶兴望的棺木在前,后面一卷草席在后。
本来关柚湘是没有注意到的,但是,在一个大转弯的地方她不经意的向后看了一眼。叫来下人一问,那个被草席卷着的竟然是那个女子。
她不相信,跌跌撞撞的往队伍的后面跑。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出了个好歹来。
就这样等她跑到那卷草席旁边的时候,她的手上、胳膊上早已经有好几处擦伤,渗出了一排排不大不小的血珠来。
她颤抖着指尖掀开草席的一角,就看到了那个女子保养得宜的脸蛋。再往后看,那个女子身上穿着的是她这个当家夫人都不常穿的,专供宫里的贵人用的云锦。
她和陶兴望是结发夫妻,就算是陪葬也应该是她去,她才是陶兴望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个不知来历的女人算个什么东西,怎能跟她的夫君同葬?
就算是被厌弃,他们夫妻俩也要在地下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
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她怎么允许他们这对狗男女就这么轻易的把关系亮于人前呢?
他的夫君连他唯一的一个通房丫鬟都没要,那个连名分都没有一个的女人凭什么?!
关柚湘死死的盯着那个女子,像是要把那个女子在原地盯出一个洞来。
在前面马车里坐着的族中耆老们察觉到事情有异,前后一打听后都在马车里坐不住了。
一个个都下了马车往队伍后面赶,他们赶到的时候,陶兴望的一个婶娘正在指桑骂槐的骂关柚湘善妒、容不下人。
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有口饭吃,为什么她的侄儿救回来的人不能有一个安身之所?
耆老们一看,这是要坏事儿的节奏啊!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陶兴望下葬以后再说呢?就非得要在这个时候闹将起来?
于是,几人赶紧上前把陶兴望的那个咄咄逼人的婶娘给劝了下去。又去劝神情看起来不太好的关氏。
那个婶娘是个泼辣的。她自己的相公身边除了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一只。但是,她却总是扯着孝道的大旗给小辈们做媒拉纤、塞妾室、姨娘和通房。
搞得,小辈里的几个正经夫人都对她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啖其肉!
耆老们这边刚刚跟关柚湘说到这个女子不跟陶兴望同葬一地,那个婶娘就像个炮弹一样,又从极力阻拦她的几个嬷嬷的手中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