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去问问？”</P>

何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仍对归终说道。</P>

“好。”</P>

...</P>

没过多久，归终便得到了答案，</P>

相比于正常的人类城市，这座城反而更像一个精妙的机巧，</P>

各个齿轮部件严丝合缝，各司其职，</P>

所有人类都被安排好了各自的位置，终其一生都无法改变。</P>

归终皱下眉头：</P>

“怎么能这样？”</P>

并非是批评迭卡拉庇安做的不好，这仅仅是归终身为‘尘之神’的想法而已。</P>

何离突然问道：</P>

“所以你觉得这能算作一个‘人类城市’吗？”</P>

归终立马摇头：</P>

“不能，”</P>

一个从出生起就被魔神安排好了位置的人类，一个没有自己想法，没有自己生命的城市，</P>

并不是人类城市，</P>

人类子民充其量只能称为其魔神的手腕延伸而已，</P>

这里的人类已经没有自己的想法了。</P>

“不能？”</P>

没想到何离却对她挑了挑眉，</P>

“可我怎么记得，某人说过‘他们离不开我’这种话啊？”</P>

“欸——”</P>

归终呆呆地看着他，愣了一瞬，紧接着恼羞成怒道：</P>

“这怎么能一样嘛，我只是觉得他们太弱小了，才帮助他们的，”</P>

何离反驳：</P>

“怎么不一样？他们沿着你铺的路行走，那他们的前进方向到底是他们决定的还是你决定的？”</P>

归终一时间有些结巴：</P>

“那当然是...那是...那是路决定的，”</P>

何离又直言道：</P>

“那路是你铺的还是他们铺的呢？”</P>

说完，何离朝四周看了看：</P>

“就比如这座城市，它的魔神已经铺好了属于它往后千百年的道路，一眼望不到头的道路。”</P>

铺好了道路，他们的方向还是他们自己的方向吗，人类城市还能是人类城市吗？</P>

“...”</P>

归终默然不语。</P>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一眼望到头，”</P>

从出生至老死，几十余年的日子一眼就能看到头，</P>

何离看着龙卷之外，他蓦然说道：</P>

“不过这样至少比冻死在外面的雪原上好。”</P>

“...”</P>

归终心颤动了一下，突然有了些许不同的感悟，</P>

她抬头看着周围，头一次有了疑问——</P>

这样真的比冻死在外面的雪原上要好吗？</P>

可是...有什么又能比生命更重要呢？</P>

在她沉思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呢喃般的歌声——</P>

蔚蓝天空盘旋着飞翔的鸟儿~</P>

翠绿的草地沾染自由的风~</P>

...</P>

龙卷里面似乎有了别样的清风。</P>

...</P>

归终突然笑了，</P>

她有些欣慰，这股欣慰凭空出现，</P>

或许是尘心对于‘世’的出现，表达了些许喜悦吧。</P>

...</P>

尘心相通，感受着归终情绪的变化，以及对‘世’理解的加深，</P>

高兴之余，</P>

他遥遥看着远方的高塔，叹了一口气。</P>

他总觉得，</P>

迭卡拉庇安，高塔孤王，龙卷之魔神，应该有着史书之外的模样，</P>

她眼里的孤独做不了假，那份孤独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