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越来越赖皮了...”</P>

“略略略...”</P>

...</P>

梨花林飘动着洁白的生命之色，春风拂过，花香与远处的日头沉积在一起，</P>

“老奇怪，已经一年了，”</P>

两道身影漫步在落花花瓣之上，</P>

感受到周围强烈的既视感，让归终忍不住感叹。</P>

“是啊，一年了，”</P>

何离也有些感概，不知不觉就呆在这里这么久了，也不知那外面...</P>

想到外面，心中就浮现起她们的面容，</P>

也不知现在阿萍萍儿和留云怎么样了...</P>

“...”</P>

归终瞥见了他的表情，没有说话，</P>

她知道他很想出去，也知道外面有对他很重要的人，</P>

他从未向自己说过这些，除第一次以外，也再未说过‘什么时候能出去’等话，</P>

想来是让自己不必对他抱有过多的愧疚感，产生‘是我耽误了他’等想法，</P>

他从来没有催过她，</P>

只是默默等着，默默帮自己，默默生活...</P>

感悟权柄这种东西虚无缥缈，</P>

谁也不知如何去努力如何去寻找，</P>

只知道，催的越紧便越是急躁，越是急躁便离权柄越远，</P>

所以他才会说出那一句：我的报答与你的责任并不冲突。</P>

...</P>

“这就是人类的生活吗？”</P>

行走间，她突然问道。</P>

这一年，是属于人类的生活吗？</P>

“是，”</P>

何离点点头：</P>

“若是抛开生存不谈，这番便是生活，</P>

而真正的人类生活，则还要考虑‘衣食住行’等...而那些...”</P>

而那些归终在以往千百年里已经在尘间体验过了。</P>

春风拂过梨树，飘落几片梨花，归终伸手接过，她又将其散在空中，随着长发飘动，</P>

“原来这就是属于人类的生活啊，”</P>

她轻轻说道。</P>

何离看着她，忽然又摇了摇头：</P>

“其实也不是，”</P>

“不是？”</P>

“嗯，”</P>

说着，何离伸手摘下停在她头上的花瓣，顺着阳光比过，</P>

阳光透过花瓣，光线被染成粉白色，散发着属于梨花的光芒，</P>

“这也是独属于你的生活。是独属于你的过程...”</P>

他侧过头，对她笑着说道：</P>

“同样也是独属于你的故事。”</P>

...</P>

她不再是没有故事的魔神。</P>

...</P>

“...”</P>

沉默，良久的沉默，</P>

看着那笑容，</P>

她突然想起了他很久之前说过的话：</P>

‘你得先拥有，才能给予你的子民，’</P>

给予的前提是拥有。</P>

“这样啊...”</P>

就像经历了许久的严寒，已经冰冻三尺的河流，当春日的阳光照射而来时，</P>

它终会开裂，终会一点一点地开裂。</P>

她恍然间理解了。</P>

...</P>

“老奇怪，我想唱歌了，”</P>

她蓦然道。</P>

“好，那我去给你拿...”</P>

何离正要回去，</P>

下一刻却被她拉住了。</P>

“不，不用了，”</P>

她抬起头，对着何离笑着，那是如同冰雪融化，从中冒出历经一冬花的笑，</P>

那是明悟的笑。</P>

“我要自己唱，”</P>

她说道：</P>

“我要自己开口唱。”</P>

她不再是没有故事的魔神，她的歌中，处处是故事，</P>

虽然青涩，但依旧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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