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确实是太好了，”</P>
“太好了？太好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P>
说着，归终叉起腰，鼓起脸颊一副伤心生气的模样，</P>
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P>
“咳咳，此事确实是本仙无礼，不过你也知道，本仙与这臭小子多年没见，自然...咳咳，”</P>
留云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也有些羞臊。</P>
“...”</P>
归终突然不说话了，</P>
感受到手里的肩膀僵硬了几分，</P>
“咳咳，确实挺巧的哈，”</P>
何离连忙赔着笑打消寂静，强行转移话题：</P>
“话说，留云师父，那些机关都布置好了吗？”</P>
“...布置好了，本仙你还信不过？”</P>
留云虽然有些感觉不对劲，但她还是说道：</P>
“虽说此物我们一起制作，与以往结构不同，但对于本仙来说又有何难？”</P>
一起制作的机关？</P>
归终耳朵动了动，将心里那种突如其来的烦躁压入心底，</P>
她忽然开口道：</P>
“对了，老奇怪，那些我们一起制作的机巧，子民们都说很好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这里，我们再一起研发一些更实用的。”</P>
一起制作的机巧？</P>
留云有些疑惑：</P>
“...是么，你们什么时候...”</P>
“我们...”</P>
归终抢答道：“当然是在梨花林的时候啦，那时只有我们两个人，自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P>
...</P>
“钟璃姐，我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P>
看着两人推推搡搡离开的身影，归终坐在椅子上突然出声道。</P>
钟璃依旧稳如泰山，默默将刚才的一切收入眼底：</P>
“以普遍理性而论，过分的应该是小友才对，”</P>
噗嗤——</P>
归终笑出声来：</P>
“钟璃姐，哪有拿理性去衡量这个的呀。”</P>
...</P>
“不是，臭小子，你老实交代，你们在那里面究竟干了些什么？”</P>
留云死死捏着他的衣领，逼问道。</P>
“真的什么都没干，只有游泳、钓鱼、种田...真的什么都没有，”</P>
何离举起双手，一脸无辜。</P>
要说最了解何离的人是谁，</P>
那便只有留云了，</P>
盯着他的眼睛瞧了半天，</P>
确实没说谎...</P>
但她怎么感觉...</P>
“确定什么都没干吗？”</P>
“真的确定啊，”</P>
留云捏了捏下巴：“怪了...”</P>
她怎么感觉...</P>
脑海中陡然一道电闪过，她立即回头：</P>
“阿离，你老实跟我说，”</P>
何离依旧疑惑：“说什么？”</P>
留云上前一步，几乎是脸挨着脸，</P>
她看着他的眼睛：</P>
“你喜欢她吗？”</P>
“...”</P>
呼吸一顿，</P>
你喜欢她吗？</P>
何离脑子有些乱，</P>
他其实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甚至回避这个想法，</P>
他从来都没有，甚至说不敢想，</P>
他不敢问自己这个问题，</P>
但现在一经留云的口中说出，</P>
便如春风溜进了门窗紧闭的屋子，强行灌满整屋，</P>
只是一瞬，</P>
他便有了答案——</P>
喜欢她吗？</P>
喜欢。</P>
他无法欺骗自己。</P>
当然了喜欢也是有程度的，</P>
欣赏、好感等等等等，有很多，</P>
其中最重的便是——</P>
那...爱她吗？</P>
...</P>
爱——很沉重的字眼，</P>
沉重到他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P>
...</P>
他不知道，</P>
毕竟——爱，代表牵挂。</P>
正如之前与帝君交流时说的一样——</P>
他那时说：“归终得到尘心体会芸芸众生后，只会让她更牵挂他们，”</P>
钟璃只是感叹了一句：“这是好事。”</P>
而他自己，当时脑海里想的第一件事是什么，</P>
不是肯定，反而是疑问——这真的是好事吗？</P>
牵挂真的是好事吗？</P>
爱真的是好事吗？</P>
或者说，爱上归终真的是好事吗？</P>
何离不知道。</P>
...</P>
留云看着他的眼睛，她也愣了一下，她在某时某刻的不愿意回忆如同刀割心口的记忆里见过他那种眼神，</P>
而她此刻又看到了。</P>
“本仙明白了，”</P>
她蓦然说道，重新拽起何离的手，拉着他走远：</P>
“放心，本仙再也不问了，你只要不离开本仙就好。”</P>
“...”</P>
“你接下来的安排是怎样，”</P>
“既然帝君照料了你与阿萍萍儿这么多年，我也该留在这报答她，帮助她。”</P>
“你决定就好，那本仙就先带你去见见几个仙人，几个老家伙。”</P>
“听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