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P>

秋雨绵绵，丝丝缕缕的雨线织在屋顶，散成细碎的水花，渗进墙瓦间，</P>

整个归离集都陷在雨幕的朦胧中，</P>

氤氲的蒸腾水汽中，夹杂升起带有茶香的雾，</P>

两人就这么熟络地坐着。</P>

“姐，这些年外面麻烦你了，”</P>

瓷杯碰撞下，何离将冒热气浅绿的茶倒进钟璃杯中，</P>

归离集...不，是整个古璃月，</P>

自从他带着归终入尘，几十年来，再也没听过任何关于魔神战争的事情，</P>

似乎魔神战争已经远去，</P>

但他清楚，这是古璃月，若非帝君坐镇，那些虎视眈眈的魔神岂敢如此安分？</P>

“谈不上麻烦，”</P>

钟璃端起茶杯，淡笑道。</P>

“也是，”</P>

何离点头应允，</P>

众神之间默契般的不成文规定，就已经将魔神直接参与战斗造成大规模伤亡的可能性打消了，</P>

归离集要做的，便是在魔神反应过来之前，聚集起足够多的子民，</P>

而能做到这些的，便只有尘世之神了，</P>

上兵伐谋。</P>

“所以对比我，你与归终倒是更为辛苦，”</P>

轻吹一口气，抿下一口茶，</P>

钟璃用带有微笑的琥珀色眸子瞧着何离。</P>

这一下倒把何离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P>

“哪有，我和她就在这尘间玩玩闹闹了几十年，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P>

确实啊，</P>

他与归终所谓的‘见证’便是处于凡间见证一代人成长的结果，</P>

要见证就得融入，这下对比守护古璃月的钟璃姐，哪还称得上辛苦。</P>

“不一样的，”</P>

钟璃只是轻笑着对他摇头，</P>

她说道：</P>

“你们是构成这尘世间最重要的一环。”</P>

创造出繁荣的归离集，是钟璃计划中最为重要的部分。</P>

不过...话了，</P>

她忽然斜着眼看过来，那模样如同一位关心弟弟妹妹的长姊，嘴角向上勾起：</P>

“几十年了，你们俩...”</P>

话只说了一半，但已经很明显了。</P>

何离沉默了半秒，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P>

“没有...”</P>

听闻此话，钟璃眉毛皱下几分，脸上也露出少有的惊诧：</P>

“为何？是她...”</P>

她下意识以为归终还矜持着没表达心意。</P>

“是我...”</P>

何离垂下眸子，侧头看向窗外：</P>

“是我的原因。”</P>

钟璃追问道：“你的原因？你不喜欢她？”</P>

这次何离答地极为果断：</P>

“喜欢，”</P>

直到听到何离的回答，钟璃的眉头才缓和下来，</P>

她呼出一口气，脸上再次露出微笑：</P>

“你可知她也喜欢你？”</P>

何离这次回答地也极快：</P>

“知道，”</P>

或许是在那梨花林里，或许是木屋里，又或许是在尘间小店里，</P>

当他抬起头瞥见她投过来的眼神时，他便知道了，</P>

同一颗尘心，蕴含同一份神性的肉体，有着同一份对于尘的理解，</P>

她喜欢他，</P>

相对的，他也喜欢她，</P>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P>

他很快便接受了下来，并丝毫不意外。</P>

...</P>

“那为何...”</P>

钟璃轻敲着瓷杯，试探性问道，</P>

“既然相爱，你们又为何...”</P>

她懂很多事情，千年来，见的多，这种爱情之类的东西，她同样也见了不少，</P>

甚至还当了两回红娘，见证了两份婚约的诞生，</P>

可是见证归见证，正如没有权柄的归终一样，她知道，但不理解，</P>

归终尚且还能通过拾取权柄进一步了解，</P>

钟璃这完全就是天赋所限了。</P>

相爱...</P>

“爱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