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也明白他们心中所想,</P>
但抛开钟璃个人情感,只从帝君的身份来讲,这些战士理应前去修养,</P>
但若强行让他们离开,</P>
说实话,钟璃也开不了口。</P>
“行了——”</P>
声音突然从房间内传来,留云倚着房门走了出来,</P>
此刻的她已用清风拂走了身上的水汽,在外面的她,仍要保持几分夫家的体面。</P>
“恩主母,”</P>
看见留云,包括浮舍在内屋外的夜叉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P>
他们不敢面对留云的视线,</P>
在他们看来,何离是为了救他们而死,</P>
他们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何离的夫人。</P>
“...”</P>
看见门外的夜叉,留云眼神复杂,</P>
该怪他们吗,</P>
或许还是有一点的吧,毕竟在所有人包括她看来,何离就是因为他们而死,</P>
若那个魔神不宣战,若何离不出手,甚至若他们不反叛...</P>
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P>
但留云知道,这份责怪是丝毫没有道理的,</P>
魔神宣战是已注定的,何离出手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夜叉们反叛也是应该的...</P>
他们没有错,</P>
她不该把这份悲痛强行化为责怪加在他们身上。</P>
于是沉默片刻后,</P>
她只是挥了挥手:</P>
“且先听帝君所言,回去歇息罢。倘若相公知晓,想必也不愿见到你们如此糟践自身。</P>
至于这“主母”一称,日后还是不要再提。既已脱离奴役,却又有了新的“主”,这也并非他所乐见。”</P>
...</P>
“帝君,阿离他...”</P>
随着水汽与雨滴再次被门阻挡在外面,</P>
回到房间的留云气势也一下泄了下来,</P>
在外强撑着夫家体面的眼眶,也再也忍不住的沁出泪来,</P>
她实在不愿也不敢去看床头那副景象,</P>
那副她在雨中带回,却连触都不敢触碰的身影。</P>
“我...”</P>
钟璃实在不愿说出那么一个词,</P>
她看向床头,只是一眼她便不忍再看,</P>
她看到了什么?</P>
她只看到了一片空白,</P>
在何离的胸口,在锁链穿过的位置,</P>
其上的血肉凭空消失,</P>
没有流血,没有黑雾,也没有任何侵蚀,</P>
如同另一个层面上的剥夺——</P>
他的心消失了。</P>
钟璃并不精医术,她只是看得多见得广罢了,</P>
但这种事情,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P>
她没有办法。</P>
况且,</P>
在那锁链落下的一刹那,</P>
她便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何离的生命迹象了。。</P>
...</P>
‘心’在这个世界有很多存在形式,</P>
如人类,心便是器官之王的心脏,</P>
对于仙人,心便是产生仙力的容器,</P>
对于魔神,心便是魔神本源或是象征权柄的器官等等...</P>
如此多存在形式,却有着一个共同点——</P>
那便是每个人类、每个仙人、每个魔神,</P>
在诞生伊始,接触的、意识的、感受的各种环境影响下,</P>
都有一个事实——</P>
‘心’是独一无二的。</P>
...</P>
理应是独一无二的。</P>
...</P>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P>
就在钟璃苦思冥想解决办法之际。</P>
嘈杂的雨声突然又漫进了屋内,</P>
“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