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计划的执行书我在飞机上已经看过,要求执行前一个月不能受伤,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把我从前线调了回来。执行书里附带的责任书里清清楚楚的写了一切意外由我自己负责,甚至连怎么瓜分蓝家财产他们都写好了。白纸黑字渗出血色的红,如果这张打印纸是蓝家生产的,恐怕他们这些人都要从字缝里扣出金币来。
与浮生吃过晚饭后我再次拒绝了议会的召集,也拒绝了浮生的陪伴,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里,手止不住的颤抖。我从一旁的小圆桌上拿过提前准备的药,混着温水送下。
在前线待了两年,即使是我,精神也出了问题,身边的任何一丝响动都让我反应激烈。我像一只猫一样随时都会应急,即使知道现在我身处安全的首都,耳边的炮弹声仿佛不绝于耳,那风吹树叶的声音让我以为是干扰弹,汽笛声让我以为有敌袭,双手骨骼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操作高破甲而变得有些扭曲,后脊被作战服所配备的降落伞压出深深的痕迹,脸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
我怕死吗?平时总嚷嚷着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谁不怕呀,子弹擦过我的脑袋时那种大脑短暂空白后如洪水般袭来的恐惧感已经扎根于我的心底,我时刻都在担心会不会突然有颗炮弹落到我的头上,会不会有流弹将我的身体切碎。这样持续两年,不疯才有问题。
在前线待过的人都会吃药,这没什么丢脸的,但是到了首都就不一定了。
首都里看不见的战争比前线的子弹更容易要我的命,我不能露出一点瑕疵不然就会再次被他们生吞活剥。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精神有问题。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将一直在响的手机关闭,驱动着轮椅回到床边,将自己裹入被中。好好休息吧,明天就要开始做正事了。
……
昨天议会没有带人闯入蓝家老宅已经很给我面子了,毕竟很多记者都盯着,他们也不敢动作太明显,我也知道不能再摆架子,一大早就起床收拾,让自己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明枪暗箭。
今天我并没有让浮生来,与议会的交涉他没有资格在场。
徐敏敏随我去到国会大厦,一路上首都的繁华从眼前掠过,即使是萧索的冬日清晨依旧富有生机。这与战场上的尸山血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我神经不由一抽,连忙收回视线。
轿车在国会大厦大门前停下,我下车回身望去,联国第一军校的大门就在身后,迎风飘扬的国旗与国会大厦对应,一边孕育着战争的希望,一边操作着国家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