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婚事(2 / 2)

梦小樊与霍池羽昨夜躲在宿舍中喝了一坛霍池羽偷偷带进来的美酒,导致两人大醉不醒,均旷了课。</P>

所以并不知道麟凤堂这半日发生的事,待到酒醒,打算去吃饭,刚走到五大阁外廊处,就见狐柒抱着白墨匆匆行来,纷纷上前查看,事态紧急,狐柒根本来不及对两人解释,只对两人说道:“劳烦二位先去寻曲师。”</P>

两人见狐柒怀中的白墨面色如此难看,当下也再不多问,先狐柒一步去仙启阁寻曲莲去了。</P>

此时曲莲正在雅室与音爆师浮生下棋。</P>

曲莲喜艳,终日一袭紫红艳装,人却是长得斯文得很,一双鹤眼小而圆,秉性宽慢,有点孤僻,平日里也就和浮生交往颇多,至于别的猎师即便是堂主交流也不过寥寥数语。</P>

浮生生的眼小耳大,喜动,为人真挚可爱,以能闻百里之声,识百里之音的天耳冠名零界。</P>

此时浮生手持黑子迟迟不肯落子,眉头微皱,随即大笑一声,道:“罢啦,罢啦,又输了……”</P>

曲莲轻轻放下手中白子,神色温和道:“消遣娱乐罢啦!浮兄无须执着。”</P>

“若我每一次对弈皆能赢你一盘,我便心满意足,”浮生笑了笑,将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笥中,欲要开口,耳朵先是一动,脸上的惬意顿时褪去,道,“曲兄,有两位学子正在你门外寻你。”</P>

曲莲自一侧回廊疾步而来,果然见到两位学子神色着急地站在门口,见他出现,两学子异口同声道:“曲师,有学子受伤……”</P>

曲莲还不及询问,紧接着看到一学子,抱着一人跑了过来,目光落在抱着的人脸上,只瞧了一眼那黑得发紫的脸,神色当即一沉:“快将她抱进去……”</P>

霍池羽与梦小樊紧跟着进了屋子,狐柒将白墨放置到一张横椅上,曲莲已从袖中取出一只黑玉小盒来,里面有三根泛着寒气的三毛针。</P>

曲莲取其一针自白墨眉心插入,原本寒气萦绕的三毛针顿时泛着一层黑气,当下几人皆是一惊。</P>

“是被银师惩戒的学子?”曲莲看着白墨,神色凝重地问道。</P>

狐柒点了点头,曲莲再不多言。</P>

狐柒十分焦急,见曲莲沉默不语,着急地问道:“曲师,白墨这般……可是银师……”</P>

曲莲侧首看向狐柒,神色虽不轻松,但也看不出异常,沉声说道:“她不过是血脉逆流过久,伤了心脉,我配点药令其服下,好生休养几个时辰自会无恙。”</P>

狐柒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但站在一侧的梦小樊自曲师取出手中的那根三毛针后,神色便阴郁得极。</P>

屋中除了曲莲就只有他乃修真人士,对这三毛针也有所耳闻。</P>

此针取自灵鹤眼下三根赤化之羽,能识天下毒,方才三毛针上的黑气已说明是中毒迹象,他不明白为何曲师却不言明?</P>

曲莲将配好的药交与狐柒,命他为白墨服下后,便让其带着人离开了仙启阁。</P>

不久后梦小樊果真折返了回来,自曲莲门外站着,尚未开口便听屋内曲莲开口道:“此事你无须多问,我自不会相告,回去吧……”</P>

梦小樊之所以折回来,缘由受伤之人与自己妹妹瑶儿有几分相似,他虽然知道此人并非瑶儿,可每次远远看见这女子时,他总是会不由得想起瑶儿,竟也无端生出了些亲切感,故而见到受伤之人,他才这般担忧,迟疑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学生不作追问,只是好奇此毒可有性命之忧?曲师可为其解毒?”</P>

“……..”</P>

屋内再无动静,梦小樊在麟凤堂十载,自是知晓曲莲的为人,想来再说无意,这才带着疑惑离去。</P>

银楚宸正在屋内闭目调息,可心中总是隐躁难安,令他心神不宁,不能入定。</P>

他缓缓睁开眼睛,脑海中全是那白墨对自己的无礼之举,明明只是一个轻浮放浪的人,为何他这般怒意难消。</P>

自方才被那轻浮一吻,他的嘴唇就似乎出了问题,令他不胜其烦。</P>

此时突然来人,不敲门便闯了进来。</P>

银楚宸抬眼一看,来者竟是狐凌白枫,略觉意外,淡声道:“来此作甚?”</P>

狐凌白枫自进门那刻起,灿若星河的眸子,就覆着了一层雷雨,定定地看着屋内端坐之人,良久,眼中那雷雨突然尽数化成雨季中的阵雨,来得毫无预兆,突兀至极:“忘哥哥,可有解除……你我婚约的想法?”</P>

银楚宸并不知晓狐凌白枫为何突然来与他说这些没里头的话,只冷冷回道:“你我婚事乃两宫之意,又何来问我?”</P>

他小时候的确很喜欢狐凌白枫,两人经常在一起玩,狐凌白枫总嚷着等长大了就嫁给他,缠得无奈,就随口答应了,狐凌白枫便将此话记在了心里,多年后要求她大哥向自己祖婆提及此事。</P>

银楚宸祖婆自来也喜爱狐凌白枫,更觉得两人本就是天生一对,便满心欢喜地应下了此事。</P>

银楚宸也只不过遂了祖婆的意,可对狐凌白枫的情意,却只留有一点发小之情。</P>

再无其他。</P>

狐凌白枫眼神之中,不知是失望大于自怜,还是讽刺多余自嘲,那张原本妖娆妩媚的面容,此刻有些吓人,情绪几近失控道:“我真想知道,你可曾心喜过谁?”</P>

不知是不是错觉,狐凌白枫看见银楚宸双肩一震,诧异细看,又还是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寒意的凉薄人,想想这样的人又怎会心喜谁。</P>

若是知情事之人,又怎会说出这般无情言语,性别可略,情字当先,若他的心真为谁动过,又怎会刻薄至此。</P>

“那我便传音给我大哥……”</P>

狐凌白枫说,这个她装在心中几百年之久的人,是她最为珍视的人,不管喜不喜欢女子,她也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要我大哥张罗我们的婚事,还请忘哥哥记住你戒日所说的话。”</P>

狐凌白枫霍地转身,在迈出门口时,抬手抹掉险些自眼角滑出的眼泪。</P>

而银楚宸对狐凌白枫的话,并未有任何波动,只不过他不明白狐凌白枫,明明清楚自己不可能会爱上谁,为何还要拿自己一生幸福作赌。</P>

这头,狐柒站在石桥边叫出千兰,将昏迷中的白墨交与她,叮嘱了几句,这才不安地离开。</P>

千兰与青莲好不容易将白墨扶回他房间,青莲神色略沉,说道:“怎么掉进河中会发紫?看着倒像是中毒。”</P>

千兰活动了下肩骨,似是方才太过用力伤到了筋,看着床上的白墨,神情依旧带着不耐烦:“不会吧,方才还有说有笑的,听狐柒说,曲师也说无碍,会不会只是倒挂久了所致?”</P>

“或许吧……咱们不要扰她休息,走吧。”青莲说罢起身同千兰一同走出了屋子。</P>

乔姑在自己主子的屋子里来回渡着步,显得有些六神无主,一见小主回来便急忙迎了上去:“小主,你去了何处?小奴担心死了。”</P>

狐凌白枫不答,径直走到桌边颓然坐下,乔姑又赶快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P>

“小主,小奴之前就给你说过,那个白墨心思不纯,你可知她为何被银楚宸少主罚?”乔姑看狐凌白枫脸色不好,心中猜了八九。</P>

狐凌白枫并未接,直接趴伏在案,对耳边乔姑言语不甚反应。</P>

“她真是作死,你知道她怎么招惹到银楚宸少主的么?”说话的乔姑将手中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是一脸的愤恨,恨不得将嘴中的白墨给生吞了,“她居然……居然、亲了银楚宸少主,这才引起少主发怒。”</P>

“亲?”狐凌白枫眉头一皱,霍地直起身子,错愕地看上一侧的乔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