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看出银楚宸眼中的惊异，刻意凑近了些，魅惑一笑：“是不是很好看？”</P>
银楚宸迅疾收回目光：“出去。”</P>
白墨白眼相送，起身就朝外走：“你快点啊！不然去了只有舔盘子的份儿了。”</P>
院中的瞎婆婆也是一身半仙服饰，看上去很精神。</P>
半仙服全是青玉色，白玉花纹，胸襟处有三环银扣，银带束腰，下身乃白玉花底，酷似马面裙，看上去质地很好，裁剪也很棒，很能衬人的身材。</P>
“婆婆，你们这里的衣服真好看！”</P>
“是吗？”瞎婆婆笑着说，“不过，婆婆很想看你穿上我们村的族服是什么样子。”</P>
白墨顿时得意道：“不是我吹，婆婆你要是真的能看到我，一定会夸我美若天仙。”</P>
“不信你摸摸。”白墨说着将脸朝瞎婆婆凑了过去。</P>
瞎婆婆伸手在白墨脸上一寸寸摸过，感慨道：“噢哟！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面相呢！”</P>
“是吧！别人都说我长得好看。”白墨沾沾自喜道。</P>
“对了，一会儿我们坐在一起，”白墨站直身子说道，“我好给您夹菜。”</P>
瞎婆婆慈爱笑起：“怕是不行，我与你的岁数差着辈儿呢！”</P>
“差着辈就不能坐一起吗？”</P>
“是呀！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平辈才能坐一起吃席。”</P>
“哦，那您……”</P>
白墨突然住嘴，直勾勾看着自屋内走出来的银楚宸，虽然他早知道银楚宸的身材不错，可此时还是被眼前这一身半仙服惊艳到，身姿挺拔，气质非凡，一头银发，与服饰上的银白纹饰极其相称。</P>
他缓步而来，看上去漫不经心，却又像是携了万顷星辉，耀眼夺目得极。</P>
好一个皎皎君子，看得白墨心脏又莫名狂跳起来。</P>
“看够了吗？”</P>
白墨回神过来时，银楚宸已立在他跟前，立马否认道：“谁说我再看你，你又没什么好看的。”</P>
说着转身就去搀扶瞎婆婆：“婆婆，我们走。”</P>
一路上，白墨与银楚宸没有说话，而瞎婆婆忙着与村里遇上的人打招呼。</P>
等到他们来到庄家，庄家院中已是高朋满座，大红灯笼，红绸花簇，无处不是，处处都透着喜庆，这倒与人间无差别，令白墨也生出了久违的熟悉感。</P>
刚进院子，瞎婆婆就被人接了过去，而他们两人也被主人家热情招呼到一张八仙桌坐下，桌上摆放着几碟果点，时不时会过来几个村民与白墨打声招呼，毕竟整个村子里已没人不认识他的。</P>
不过那些人都受不了银楚宸那天生的冷漠，待不了几分钟就会找各种借口离开。</P>
白墨看着院中小孩追逐，客人也都相谈甚欢，还有很多各种忙碌的人穿梭在人群中，有的从一间屋子匆匆走到另一间屋子，没多久又或端或提着一些东西走出来回到之前的屋子内。</P>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真好！”</P>
“这又与你何干！”银楚宸冷声道。</P>
白墨白了一眼他，又望着两个追闹的孩子：“正是都与我无关才好！”</P>
好与坏都与他无关才是最好！</P>
他总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好的事——如红叶断臂，勾离惨死，还有羽和她爷爷被族人追打，那种内疚，自责的心情他只怕会永生难忘。</P>
所以，他只想做个旁观者，只想与当下一样，目及之处皆是欢喜。</P>
“白墨哥你来了？”小虎与两个孩子跑了过来，一看就是玩疯了，满头是汗，不过也都穿着纹饰与他们一样的衣服。</P>
“嗯，”白墨笑道，“我刚刚还在找你们呢！还有几个家伙呢？”</P>
“他们在那边玩，你要不要跟我们去？”小虎说。</P>
“玩什么？”白墨顿时来了兴趣。</P>
“你一定喜欢。”</P>
“你去吗？”白墨已经站了起来，才想起银楚宸还在。</P>
“不去。”</P>
果然不出白墨所料，这家伙无趣得很：“那你就在这坐着等我，我一会儿好找你。”</P>
说罢人已跟着小虎走了，几人穿过前院人群来到后院，才发现此处也热闹得很。</P>
杀鱼，烧鸡，拔毛，熬汤，扎喜灯……大家分工明确，干得十分起劲，一派其乐融融之景。</P>
白墨一眼就看到一群孩子在一起扎灯，忙走了过去。</P>
这些孩子早就与白墨混熟了，见他过来，纷纷开心与他打招呼，白墨蹲在他们中间，随手拿起一盏大红色的喜灯打量着：“外面都挂满了啊！怎么你们还在扎？”</P>
“晚上点啊！”一个孩子说，“到时候可好看了。”</P>
白墨看了看堆成山的灯笼：“可是也要不了这么多啊！”</P>
“不多，还要很多呢！”小虎说，“村里来吃席的人都得有一个才行。”</P>
“为什么？”白墨放下手中的灯笼，又拿起另一盏看了看。</P>
“吃席后，每人都要拿回家一个。”</P>
“拿回家做什么？”白墨还是不懂。</P>
这时，所有孩子都笑了起来，白墨更加不明白：“你们都笑什么啊？”</P>
小虎说：“白墨哥，你真傻！”</P>
“我不是傻，”白墨强调道，“我又不是你们村的人，不知道也正常。”</P>
“拿回家挂起来，”小虎说，“这叫迎福。”</P>
白墨明白了，感情是图个吉利：“那我也来扎。”</P>
他没有随礼，出点力，一会儿吃席的时候，他也好吃得理所当然些。</P>
“白墨哥，你那个朋友真好看。”一个孩子问。</P>
“哟！”白墨单眉一挑，“你还会看人啊，那我好看不？”</P>
“好看，”那孩子笑得更开心，“不过，你作为男子就……”</P>
“就什么啊？”白墨看着那孩子，目光带着威慑意味，“我朋友的脸你都没看到，怎么就说好看了？”</P>
“不用看脸，也很好看。”</P>
“……”这话白墨无法反驳，那家伙的确不用看脸就觉得好看！</P>
待他们将灯笼又扎了一座小山那么多时，开席的时间也到了，可白墨回到前院时，发觉银楚宸坐的那张桌子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的，而且全部是年轻美貌的少女。</P>
“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个位置？”白墨走到银楚宸身后有些生气的问道。</P>
可不等银楚宸回应，挨着银楚宸坐着的少女侧身看向白墨：“你的位置在那。”</P>
白墨顺着那少女的手势看去，旁边桌子上的确还有一个空位。</P>
“我要和他坐一起。”白墨固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