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哄下生气的师弟(2 / 2)

本就打着不管师姐说什么他都否定,这话说顺溜了嘴,一开口才反应过来,似乎师姐另有它意,愕然道:“师姐你这是在赶我走?”

银楚宸不敢置信地看着花子慕,那张俊朗明英的脸上,已是阴雨连绵,如电闪雷鸣呼啸而来。

花子慕此刻已是很生气,她气的是银楚宸不分轻重,轻视人命,平日里不论他如何胡闹,她都可以容忍,可这件事上,银楚宸的态度,当真令她失望至极,所以才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两人目光交汇,惊愕的浅眸对上冰凉的幽目,如寒冰遇水,除了寒便是冷,整间屋子都快要被这股寒冷所冻结。

良久对视后,银楚宸脸上露出一抹怒笑,转为了失望,说道:“师姐,在你眼里我就这般可有可无?好!你要救人便救,我再不阻扰。”

银楚宸猛地起身就朝门外走,走出房门后,重重地合上了门。

花子慕看着银楚宸愤然离去,也不做多想,开始闭目打坐起来,可心神却难以集中,这是她第一次与银楚宸发生争执,方才话语也不完全是她的本意,可话已出口她再难启口纠正。

只盼着三日后,她能如自己所说逼出鼠毒,离开抒府,她这个师弟也就不会再为这件事生气了。

不一会儿,花子慕察觉到门外有人,心中大动,可瞬间又有些失望,她以为是银楚宸折回来了,可惜门口之人并非银楚宸。

“子慕姑娘,在下是来与姑娘当面谢别的,请姑娘开门一见。”

花子慕亲自去打开了门,抒坎神色复杂,并未进门,而是向着花子慕行了一礼。

“在下左思右想后,还是得当面与姑娘道谢,多日来让姑娘费心费力,在下心中实属过意不去。”

花子慕侧身,示意抒坎进屋再说,却不料身后一声尖叫,两人纷纷望去,小千惊恐倒地望向一方。

两人几乎同时顺着小千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袭黑衣人端立房檐之上,正拉满弓弦朝她射来一箭,不及花子慕动手,抒坎已朝花子慕扑将而来。

“抒老爷?”花子慕唤了一声。

抒坎勉力笑道:“姑娘没事就好。”说罢便昏迷了过去。

她再抬头时,那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其实抒坎还当真是不自量力,花子慕是何人,即便他不清楚,怎么说能为自己逼毒的人,也不可能那么不堪一击,他这一下舍身相救,当真是多此一举。

花子慕急忙查探了下抒坎的背部,发觉并无伤口,可方才明明有一把利剑朝她射来,遂一把脉才知,方才那一箭并非寻常之剑,而是灵力淬出的灵剑。

如今抒坎体内被自己逼入肺腑的鼠毒一击溃散,顿时侵入了五脏六腑,她之前所做皆已白费。

当下再想压制鼠毒,亦非易事,花子慕整整费了一戒日,才勉强将鼠毒再次逼入肺脏。

可她魂力几近透支,疲惫的回到自己屋子后,就开始调息魂元,这一坐便是一夜,也只是恢复了五成。

她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心想若是此次出来,她带上师父的戚舞轻衣,也不至于如此费力。

当花子慕调息完毕时,桌上放着菜食,可早已冷却,她只看了一眼,便径直走出屋子,来到了银楚宸门口,她本想将之前黑衣人的事说于银楚宸听,她这个师弟比她聪明,定能知道那黑衣人为何而来,却不想屋内没人。

最后花子慕独自一人来到街上,想着银楚宸自来喜欢热闹,与她闹了别扭,定会来这繁华之地寻开心,所以她想着会不会寻得到他。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吃的,玩得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花香,酒香,食香……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花子慕此时身处在蓝幻之色的热闹长街上,却因心中有事逛来也不觉轻松。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花子慕侧耳聆听,吆喝冰糖葫芦的人,是从她走过的侧巷口出来,与她还有一段距离。

她折身回去,在遇到卖糖葫芦的人时,驻足询问道:“这个……怎么卖?”

“三钱一串,五钱两串。”

花子慕犹豫了下,从袖中取出一个刺着棠棣花的钱袋,里面只有一片金叶,这钱袋是银楚宸送她的,而里面的金叶,亦是银楚宸装的,说是怕万一她有想买的东西时,自己又不在身边,为了以防万一给她装了一片金叶。

“希望这片金叶师姐永远都不要用,师姐想要的,我皆能提前给师姐买来,岂不甚好。”

花子慕盯着手中金叶愣了片刻,最后抿紧的绛唇一动,递给对方:“给我一串。”

可当花子慕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的金叶递于卖糖葫芦的贩子时,那贩子顿时傻眼,很为难道:“姑娘,小的这辈子都没见过金叶,实属化不开呀!可否有碎银子、元钱更好。”

“我只有这。”花子慕看着那贩子说道。

那贩子看着花子慕手上的金叶,犹豫了片刻,他自然想卖给她一串的,可他确实没有能力找零。

“你要不去大一点的商铺,划开它再来吧!小的实在是找不开的。”那贩子说。

花子慕盯着贩子手中的糖葫芦棒片刻,将手中的金叶收回到钱袋中,转身离开了。

可没过多久,贩子再次瞧见花子慕,这次她先将三钱递给了他:“给我一串。”

连连逛了几条街她有些累了,一手抱着方才为了花钱而买来的油纸包着的东西,一手拿着那根糖葫芦回了抒府。

她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自己屋子的桌上,拿着糖葫芦闪身进了银楚宸房中,本想着买来他最喜欢的糖葫芦,他定不会再生气,可惜屋内依旧无人。

她取出一块白绢手帕堆叠在桌上,轻轻将那串糖葫芦放在了上面,想着要是他回来便能看到,可能就不生自己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