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情花朝着崖茂悲愤地质问道。
崖茂怎会回答她,躲在银楚宸身后,只是用满眼恨意与憎恶注视着情花。
这时,花子慕手中的冰魄忽地悬在手掌上空,对着情花的结界射去。
“破。”
情花反应极快,自空中一个旋转,朝一侧避去,冰魄紧逼不舍,在情花避无可避时,那尖锐的利器穿结而入。
“师姐,别杀他……”银楚宸喊道。
“杀了她…….”崖茂激愤喊道。
几乎同时两个声音传来,花子慕心神一动,手中利刃偏移了几寸,插在了情花的左肩上。
结界破开了,情花痛苦惨叫了一声,跌落到了地上,一股黑色的血,从她左肩的伤口处溢出,眨眼半个左臂红黑一片。
情花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副,顺着那黑红之色染了半臂的皮囊,又冷眼将眼前几人看了看,突然大笑不止……
一头白发在她仰天狂笑时,又恢复了先前的三色,一身白衣也化成了彩衣,站立在飞扬的尘埃之中……
银楚宸愤力将躲在身后拽着自己衣裳的崖茂一推,对情花喊道:“情花,收手吧。”
他见情花这般模样,心有不忍,虽说她是罪有应得,但他心中还有几个疑点想不明白,情花为何不杀他,又为何假装叶清玄骗他帮着拿回心脏,如果没有拿回心脏,这利器根本杀不了她,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更重要的是,石花镇失踪的那些修士,背后之人尚未查出。
若情花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花子慕对银楚宸问道:“究竟有何蹊跷?”
银楚宸微愣,便知师姐什么意思:“师姐,刚刚破结界的冰魄,乃可剖魂魄的邪物,事情没有想得那么简,情花被人用这种歹毒的手法杀死,或许也只不过是被人利用。”
花子慕眉头微蹙,气愤道:“ 我只怕是你被别人利用,还不自知,我问你,你进来多日为何她未取你性命?”
“这…….”这也正是银楚宸的疑惑之一,情花死得凄惨,照说怨念深重不该心慈手软,可当下他却说不上来一二。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崖茂忽然颤抖着声音说道:“我看八成是被妖物的妖术给迷住了心智却还不知道,这个妖物最擅长的就是迷惑男人。”
银楚宸的眼神变得冰冷,他盯着崖茂,质问道:“你有没有被她迷惑?”
崖茂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影响。坚定地说:“自然没有。”
银楚宸冷笑一声,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会被她迷惑呢?”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不满,对崖茂的指责感到十分恼火。
情花此时面带一抹讥笑,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轻蔑,仿佛所有的人对话都是一场可笑的笑话。
最后她的目光落到银楚宸脸上:“我说公子,我情花十恶不赦,你却偏要饶我性命,不是傻也是疯。我不买你的账,要取我性命.....有本事只管来拿……我情花还轮不到你来可怜……”
她早已习惯被世人鄙弃,痛恨,即便是别人对自己出于真心的一丝好意,在她看来也是荒诞不经的事情。
世人本就该恨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好,只有所有的人都恨她,她心中的仇恨才会得到一丝慰藉,才会在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得到些许喘息。
言罢,情花破风而起,直奔银楚宸,这一招来的太猝不及防,何况他右手已断,根本来不及躲闪,情花已近在咫尺……
可就在情花利爪插入银楚宸心口半寸之处时,却听见花子慕传略带紧张的声音大喊了一声:“闪开……”
银楚宸如领圣旨般,反手一掌击在情花胸间,身子朝后倒去,这才将那只利爪从自己身体中拔出。
此时身后的崖茂已不知何时逃开了,他只能直挺挺地摔倒在地,胸口顿时出现了五个鲜红血洞。
可他顾不得胸口的伤,只见情花在空中仍保持着攻击的姿势,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就站着他师姐,他这才看清楚是师姐,她手中“重逢”化成一条白绸绕在情花的脚踝处,将情花死死拖拽住,这才让他捡回一条命来。
花子慕用力将情花朝一侧抛了出去,随即从容自若的将重逢收回到手中,顺势站在了银楚宸前面。
银楚宸忙自地上站起来,看着花子慕身影清素,秀发纷飞,宛若天女下凡,顿时忘记了所有的痛,眼中只有一人,那人挡在他前面,令他如此安心。
可此时容不得感动,情花再次主动出击。
这次明显是花子慕占了上风,情花每一招都似乎在花子慕的预料之中,而情花那种鱼死网破,只攻不守的打法,无疑是送死。
花子慕见她这般急切的出招法,亦无心恋战,待到逼开一点距离,她单手朝下做揽月式,身软如盘蛇两腿离地而起,将整个身子空悬倒伏一圈,揽月之手拔地而起,顺势带起万刃剑锋。
情花见花子慕将尘土化为利器,她便将所有魂力激出,自眼前地面化出数不清的遒劲藤蔓,来削去那万顷箭矢。
银楚宸受伤,花子慕一直都站在他的前方,不论情花如何招式,花子慕始终不让半寸,而崖茂,在银楚宸受伤之际,快速逃到了另一边。
待到崖茂大叫救命之时,对战中的两人才看到崖茂正瘫坐在地,眼见着数百利刃如洪猛般,朝着地上的崖茂刺去,花子慕突然收势,也已是来不及相救。
此时只见一道暴佞的魂力,朝着那数百利刃劈斩下去。
是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