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千兰、狐柒、青丘梦氏全族……半月村里的春莛他们,他们中多数连魂元都难结的普通人,为什么也不得善终。
难道这便是上神拼死守护的妖族吗?
就在白墨思绪万千时,就看到蛇婆对那颗精舍动手,白墨将这寻不到答案,却又令人痛恨的一切都归咎于此人,愤怒之下,出手极快,一掌将蛇婆击退后,对被自己瞬间挡在身后红叶道:“你退到一边去。”
蛇婆满脸杀气,恶毒地盯着对面的白墨,如今此处除了他们三人,就只剩下揽星宫数十名修士,而已成为废物的狐凌岢芨,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些修士护在了中间。
若还有人能对蛇婆构成威胁,那唯有白墨,只是他却深知白墨的魂元刚刚凝聚,魂力仍处于匮乏状态,若他能吞下那颗精舍的话,倒能与自己勉力一战,所以她才会出手夺舍。
就在这时,红叶也想到了这点,将手中的精舍朝白墨递来,并对其说道:“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它。”
白墨并未犹豫,朝身侧伸来的那只手伸去,可他却并未去拿那颗精舍,而是将红叶的手摁下:“他说给你的,便是你的。”
红叶僵持须臾,缓缓收回手来。
白墨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蛇婆身上,沉声道:“之前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痛恨零界,不过就在你刚刚阻止狐凌岢芨破阵时,我想我猜到你的目的。”
“少自作聪明,”蛇婆怒喝道,“此阵他岂能破出,我只是不想弄巧成拙。”
“可此阵你也无法破。”白墨说。
蛇婆眯合了下眼,十分危险地看着白墨:“我可以先杀了你,再想办法破阵。”
白墨却笑起:“如果这般简单,你又何必谋划千年。”
两人僵持半晌,互不相让,最后,蛇婆语气缓和道:“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其实我们所求并不冲突,只要你能破出此阵,我只要守阵人,狸目珠归你。”
白墨又是一声冷笑:“你以为我还是你那个傻徒弟么?”
蛇婆脸色一变,恶毒的看着白墨,威胁道:“是与不是都一样,若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这里的人,休想活着出去一个。”
“你心里很清楚,此处既然设有守阵人,不打败守阵人根本就破不了阵,”白墨说着眼中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光,“你即便杀了这里所有人,也无济于事。”
蛇婆似乎被说中了,怒道:“上神所学法阵均来自你手中那本残卷上,你自是看出此阵为何阵,更知晓如何破阵。”
白墨像是被蛇婆看穿了一般,狡黠一笑:“看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不错,此阵我的确知晓为何阵,也知如何破解。”
“此乃何阵?”蛇婆激动道,“如何可破?”
白墨道也答的干脆:“此阵是由自残卷中的几道法阵变化而来,我并不知此阵何名,可却清楚此阵的阵眼所在。”
“阵眼为何?”蛇婆追问。
白墨看着蛇婆急切的神情,如此模样的蛇婆,包括花子慕也从未见过吧!
“阵眼便是守阵人人魂。”
“你撒谎。”
蛇婆突然暴怒,对着白墨就要动手。
“不信?”
白墨扫了一眼蛇婆手中聚起的一团魂力,无所畏惧,只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印,他们所处之地,顿时出现了一道魂力强大的阵法,上面的符文之上,有玄魔,伏奴,魂驱,诛邪,无门,七煞……
这些蛇婆自然从那本残卷中看到过,只是原本各属一道独立法阵竟被上神归于一道法阵之中。
这说明什么?
白墨清楚,蛇婆更加清楚。
只见蛇婆颓然散去手中那团魂力,癫狂大笑起,笑着笑着,又突然露出狠厉的寒光,对着阵中悬浮的那颗狸目珠大骂道:“原来你从未信任过我。”
简短一句话,却字字淬毒。
说罢,蛇婆再次癫狂大笑起,额头青筋暴起,眼中却渗出了泪水,她不住仰天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看到蛇婆如此,白墨大概也猜到了她的身份,或许他能回答她为什么,便开了口:“此阵为整个零界心脉,众阵集于此处,法力不可估量,若不以人魂为阵眼,根本铸不成此阵。”
蛇婆突然冷静下来,冷眼看向白墨,只听白墨继续说:“而且,若不是自愿成为阵眼,此阵也不可成。”
“并非他自愿,”蛇婆愤怒反驳道,“只是……他没得选,他自来顺从于她,从不忤逆她,他要为零界刨开魂丹时,要他跟随他,他也是没有半分犹豫,可只有我知道,这一切皆并非他心甘情愿,他只是太蠢。”
蛇婆口中的那两个“他”中,有一个必定是这守阵人,而另一位,白墨猜测应该就是上神。
突然,他想到在妖灵山中,他为了救红叶他们出善末的梦术时,曾出现的梦中的一段景象。
当时他的意识徜徉在那片好看花的上空,突然听到一个女生:“你们两个要不要来看看这美景?”
当时他不知道端然立于花海之中的人为何人,可在她身侧幻化的那两只小蛇中那男子的模样,却与这守阵人一模一样。
白墨终于记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了。
那另一只小蛇……
“九音?”白墨忽地叫出一个名字。
“你叫我什么?”蛇婆眼神瞬间如淬了毒一般大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