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德音眼里闪烁着光亮，明明是激动的情绪，但身体反应和动作却透着一股僵硬和拘谨，江天歌眼睛动了动，就张开双手，抱了抱方德音。</P>

贴着方德音耳侧，江天歌轻声说：“妈妈，很高兴见到你。”</P>

之前，每次和方德音打电话，江天歌都是喊她“德音女士”的，没有喊过“妈妈”。</P>

江天歌以为，当面喊“妈妈”这个称呼，她可能会觉得奇怪，别扭，不适应。但现在喊出口了，就发现，没什么奇怪别扭的。反而，感觉还挺不错的，挺新奇的。</P>

和喊江援朝的感觉，很不一样。</P>

江援朝这个亲爹，喊了他一声“爸爸”，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坑他，气他，和他吵架斗嘴。</P>

但方德音这个亲妈，喊了她一声“妈妈”，心里就很想保护她，想让她开心快乐，喜悦欢愉。</P>

这么一想，江天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双标，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老父亲了。</P>

但也没办法，谁叫方德音温柔，好看，还是上辈子教她知识本领的德音教授呢。</P>

江天歌抱着方德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她一边眨了眨眼睛，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会对江援朝好点，尽量不气他。</P>

……</P>

听到江天歌喊的“妈妈”，方德音愣了一下，下一秒，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抱着江天歌，低声喃喃着，“天歌，对不起，对不起……”</P>

即使知道自己当年的事情，是因为生病了。</P>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年差点伤了天歌，这些年里也没有尽到一点母亲的责任，她就不能原谅自己。</P>

想到天歌被人调换的事，她的心里就绞疼，如果当年她没有离开，或许就没有这样的事了。</P>

江天歌拍着方德音的背，无声地安抚着她。</P>

当年的事，要说方德音一点责任都没有，也不是。但说要去怨，去恨方德音，江天歌觉得，也不是很应该。</P>

当年的事，方德音最大的错，或许就是错在她不应该生病。但是，这是她自己无法控制的。</P>

而且，这些年里，方德音一直都在泥潭里挣扎着。</P>

刚才方德音接她递过去的花的时候，她的手腕露了出来，上面有一条很突兀的疤。</P>

那是割腕留下的疤痕。</P>

她也见过上辈子方德音在女儿亡故后，心如死灰，形容枯槁的样子……</P>

江天歌在心里叹了口气，抬高手揉了揉方德音的头发，就松开她，出声说：“以前的事情就算了，要是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对我好点就行。”</P>

她一脸认真地说：“看到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要多想着我。我多多益善，来者不拒。”</P>

“好了，我们都别杵这儿了，要被人当猴看了。”</P>

江天歌拉着方德音往外走，同时不忘招呼一旁的宋方白，“宋教授，谢谢你当护花使者，护送我妈妈来大陆，走，我请您吃饭去！”</P>

听到“护花使者”几个字，一旁的方行川看了眼宋方白，眼底带着几分复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