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张晋南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刘威没有起身。
“当然得谈,不然怎么跟他翻牌?”
“现在就翻牌?”刘威惊了一下。
“还要等到上了岛后才翻牌?”李廷轩笑了笑,说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现在翻牌合适一点。正好白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就算他有点惊讶,也不会露陷。上了岛再跟他翻牌,怕他准备不及,坏了大事。”
“你自己去,我不去。”
“这可是你设的局,你不去怎么行。”
刘威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留在这里,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得了吧,你跟着我,他才不敢把我怎么样。”
拗不过李廷轩,刘威只能起身。“去就去,不过我可不保证张晋南会俯首帖耳。”
“你认为我这次来是陪你们玩的?”李廷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走吧,到了张晋南那里,你见机行事,话由我来说。”
“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台词。”
两人不多罗嗦,径直去了走廊对面的那个豪华套舱。
张晋南不在,两人只能留下来等他。
此时,张晋南正在上面一层的首相套舱内。住在这里的,正是北海道信义会的渡边纯正与他请来的五个流里流的剑术大师。
与豪华套舱比起来,首相套舱又奢华了许多。
只是,张晋南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些名贵的陈设上。
请他来的不是渡边纯正,而是那个老头,也就是流里流的当家人流川丰。
“渡边,我想跟张先生单独谈谈。”
“是!”
渡边纯正立即带着手下退了出去。张晋南也很大套,挥手让保镖阿虎退了出去。
他可是“关东五雄”请来的贵宾,在这条船上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信义会不过是北海道的社团,与财大气粗的关东社团比起来,差得太远了。再牛比也不敢在船上杀人,而且是杀他这样的大人物。
“张先生,听说你带人去大州踢过场。”
张晋南皱起了眉头。
那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早就抛到脑后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人提起,而且是一个早年成名的剑术大师。
张晋南的反应也很快,仅仅片刻迟疑,他就想到了原委。
“我也直说,东乡胜是我的弟子。”
“流川君,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张晋南笑了起来,“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既然去道场跟人斗剑,那就是生死由命。听说流川君已经多年不问世事,潜心修炼剑术,不会为了这么点事情找人复仇吧?”
“张先生,你太小看我了。”流川丰算得上一代大师,自然很有涵养。“东乡胜虽然是我的弟子,但是不听师诲,早就脱离了流里流。”
“哦?”
“我只是想知道,替张先生踢场的那位后生是谁。”
“这个嘛,很简单。”张晋南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情绪迅速稳定下来,“他就在这条船上,到了岛上,自然知道他是谁。”
“这么说来,他也要参加‘武道联合大会’?”
张晋南笑了笑,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我非常期盼与他的比斗,我也请张先生代为转告,流川丰不为弟子报仇,只是想领教天下最厉害的杀招。”
“小意思,我一定转告。”
流川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张晋南也没罗嗦,起身而去。
这老家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竟然连句送客都没有。
只是,离开首相套房的时候,张晋南也出了一身冷汗。
为了保险起见,他调查了所有参加“武道联合大会”的人,对流川丰有点了解。
这个老家伙在三十多年前以好勇斗狠出名,曾经独闯关东,连斩关东十大高手。如果不是遇到了正值胜年的桥本健次郎,很有可能横扫关东。与桥本健次郎交手之后,流川丰只身返回北海道,潜心练剑,除了收了不少弟子,再也没有出过山门。
桥本健次郎被俗事所累,剑术恐怕难有精进。
流川丰却避世修炼,加上锻炼保养得好,一手搏杀术恐怕已是炉火纯青。至于到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那就很难说了。
要杀张晋南,流川丰不用花多少力气。
刘威是那个老家伙的对手吗?
张晋南心里不免直打鼓。
因为他已报名参赛,所以刘威输了,他丢掉的不止是前程,还有姓命。
只是已经上船,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张晋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刘威的师叔身上,希望那个神秘莫测的中年人真有刘威说的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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