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
章九音和清秀年轻人看到这位,也是脸色一白。
“爸!”
“爷爷!”
这位老人家不是别人,正是章家的后人,如今民乐界泰斗人物,制琴名师章百年。
“你还好意思叫我!”章百年皱眉瞪着儿子,“我不是说过,要明年春时取天蚕丝做弦才能用,为什么还要给季先生送来?”
“这……”章九音脸色一烫,“可是咱们约好的,这个月交琴,所以……我……我就选了桑蚕丝做弦。”
天蚕丝产量一向极少,今天春天又遇到罕见的冻雪,许多野蚕都冻死了,根本收不到合适的蚕丝。
当初季白订琴可是签了合同的,这琴他还要用于音乐会的演奏,逾期交琴不仅要赔钱,而且还会有损章家的声誉。
章九音自认,这等细微的音色区别,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得出来,哪想到偏偏遇到顾惜。
“胡闹,愚蠢!”章百年气骂出声,“季先生参加这个演出代表的是谁,那是咱们的整个国乐,如果琴出问题,到时候丢得可是咱们国乐的脸!”
章九音耷拉着头,没敢出声。
在别人面前,他是专家,是大佬。
在自家老爹面前,他哪敢还嘴?
这把琴弹起来的时候,稍微有一点涩,季白也有一些感觉,只是因为相信章家的古琴品质,他并没有提出质疑。
“章老言重了。”季白一笑,“其实我觉得……这把琴音色也不错。演出在即,等明年的天蚕丝肯定来不及,九音先生的心思我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