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唐楚娆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是个男人的脸，却带着一丝温婉的阴柔，唐楚娆似乎记得这个人叫巫冬。

“醒了醒了！！楚娆姐醒了！”站在巫冬旁边的周团看到唐楚娆醒了，高兴地跑出房间大叫，在门外等候的几个年轻人一窝蜂地涌进来，七嘴八舌地问：“楚娆姐你没事吧？”

“楚娆姐你还有哪里疼？让我师傅帮你瞧瞧，他医术很厉害的。”

“楚娆姐，谁欺负你，我们帮你揍他！”

唐楚娆此时此刻才完全清醒，他们的话和自己腹部的剧痛提醒着她这不是一场梦。

唐楚娆闭上眼，颤着身子，眼角无声地流下眼泪。

在一旁的周团和陈晚秋几个人也安静下来，陈晚秋年纪虽小，但也懂事，她招呼着同伴们出去，还把门带上，只留下巫冬。

周团看着唐楚娆凌乱的发梢和苍白的脸，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也跟着走了出去。

四周暗了下来，只回响着唐楚娆低声而压抑的抽泣，巫冬安静地像是不存在一般。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这么哭过了，半年的时间，罗刹道里将近百年的岁月，唐楚娆不断地磨砺自己，不断地负重前行，她像是一柄剑，随着磨砺而锋利，逐渐崭露锋芒，那个弱小的小女孩唐楚娆还以为已经留在罗刹道，却不曾想到自己从未摆脱弱小二字。

当年在青丘之时唐楚娆看着陈于龙赴死无能为力，她归结于自己是个凡人。

今时今日，踏上长生之路的她却与从前无异，小团子一样死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