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茫然的想: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会伪装啊!
于彤一直在观察穷的表情,见她此时怔忪,轻轻的抓住穷的手腕。
手腕被抓,穷条件反射的做出甩开的动作,但似乎是意识到对面的人是谁后,硬生生忍住了,但脸上的惊恐却是实质性的表现出来。
于彤急忙松开,“抱歉!”她没想到穷的反应会这么大。
穷粗喘了几口气,吞咽口水后摇摇头,苦笑。
“是我的问题。”
于彤犹豫了会儿,说:“我在这里会让你不自在吗?”
按照之前对穷的印象,她分明是一个洒脱不羁的女人,和现在的她完全是两个极端。
穷摇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喃喃道:“是我的问题。”
于彤的眉头皱得更紧,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半响,穷说:“其实大荒山的女人,是货物,是战利品,唯独不是人。”
于彤一惊。
穷苦笑,“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大荒山是由无数群山峻岭组成,大大小小的山头足有上千座。
穷的真名叫刘琼,因为父亲是部落首领,所以待遇比其他女人要好一点。至少不用关在暗无天日的楼里,等待着被挑选。
她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哥哥对她很好,每次都会偷偷的带她出去玩,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
她的童年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长大。
父亲是部落首领,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她,那眼光都像是挑剔的买家,评判货物的标准。
她害怕见到父亲,同样期盼见到母亲。
年幼的她不知道这个可怕的环境下的女人是如何生存的。
直到又一次,误闯进那栋特别的楼里,看到了那一切。
所有女人不穿衣服,待在一个个狭小的隔间里,神情麻木的等待着被挑选。
被选中的兴奋万分,短暂的离开楼里,直到三个月后,如果怀了孕的会继续留在外面,如果没怀孕的被送回楼里。直到被挑选了三次都没有怀孕,会被送到营里,每天每夜,无休止的供人把玩,直到死亡。
“我特别害怕,从那以后整晚整晚做噩梦。”穷看着窗外,失神呢喃。
她的母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又因为第一胎生的是个男孩儿,也就是她哥哥,才有机会生下她。
也许是因为她的到来让母亲没有继续留在外面的机会,所以在她出生当晚,刚生产完的母亲,差点掐死她。
可能是出于怜悯,也可能是源于血缘,她的父亲给外开恩,没把她和母亲一起送回楼里,而是把她留下,和哥哥作伴。
直到她发现楼里的秘密没多久。
父亲将她送进了楼里。
毫无预兆。
那年,她十岁。
彷徨不安,恐惧,再加上一个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环绕,让她大病了一场。
也是这一场大病,她认识了她的好朋友,那个死在蛮荒的女孩儿,刘怡。
楼里十八岁以下的女孩儿是安全的,可以穿衣服的。
那个女孩儿守在她的身边照顾了她两天两夜,才把她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
“打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哪怕再难,也要活下去。”穷苦笑着。
楼里的生活其实非常简单,每天吃完了以后做一些工,有时候是做衣服,有时候是做鞋子。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倒也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