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打更的人经过此处,发现了熟睡的冯元庆。他上前将冯元庆唤醒,提醒道:“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里常有路劫发生,很危险!”冯元庆连忙解释:“我是住在二条胡同的,刚从镇江府回来,因为生了病,走到这里就走不动了,想歇歇再走,没想到睡着了。”打更的人听了后,催促他赶紧回家。</P>
然而,当打更的人用灯笼照亮四周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地上躺着一具男子的死尸,脖颈处有明显的刀伤,显然是刚被杀不久。打更的人立刻揪住冯元庆,厉声质问道:“你胆子不小啊,杀了人还敢装睡!你不能走!”冯元庆被吓得连连摆手:“我不知道!”</P>
打更的人坚决地说:“这可不行,你不能走。”他随即揪住冯元庆,找到当地的官员,迅速将冯元庆带到了县衙。新任钱塘县的知县姓段,名段不清。听到官员的汇报后,段知县立刻升堂审问,将冯元庆带至堂前。</P>
段知县详细询问了冯元庆的情况。冯元庆恭敬地回答:“回禀老爷,小人名叫冯元庆,家住东城根二条胡同。我是锤金匠出身,一直在镇江府做生意。最近因为生病,便乘船回家。由于下船时天色已晚,我走到一处树林,感到疲惫不堪,便坐下歇息,没想到睡着了。打更的人将我唤醒后,我才发现地上有具死尸。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的。”</P>
段知县听后,眉头紧锁,说:“你的说法完全站不住脚,先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冯元庆被打完后,再次被带到堂前询问,但他依然坚称自己不知情。段知县见冯元庆不肯招供,便下令将他押入大牢。</P>
次日,段知县亲自到尸检地点查验尸体。有人前来认尸,称死者是钱塘县大街天和钱铺的掌柜韩某。据称,韩某昨日到济通门外的粮店取了七十两银子,一夜未归,不知被何人所杀,银子也不翼而飞。</P>
段知县验完尸体回到县衙,命人搜查冯元庆的被套。结果,在被套内发现了七十两银子。段知县心中已经有了定论,认为冯元庆必定是谋财害命的凶手。于是,他下令对冯元庆动用严刑逼供。</P>
冯元庆在酷刑的折磨下,终于忍受不住,心想:“我虽冤枉,但命运如此,或许是前世的冤家对头在作祟。”于是,他开口道:“老爷不必再用刑了,我承认是我杀的。”</P>
段知县在审问冯元庆时问道:“凶器是什么刀?”冯元庆答道:“是我随身带的刀。”知县便让冯元庆画了供状,随即将此案定了下来,并向上级知府赵凤山递交了详细的案件报告。</P>
然而,赵凤山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官长,他仔细审查了案件报告,发现口供含糊、言辞闪烁,认为此案疑点重重,难以定案。于是,他驳回了知县的报告,并要求重新审理此案。</P>
为了查清真相,赵凤山决定亲自审问冯元庆。知县接到命令后,立刻押解冯元庆到知府衙门。冯元庆的父母和妻子闻讯赶来,他的母亲悲痛欲绝地说:“儿啊,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冯元庆长叹一声,说道:“爹娘啊,我白让你们养我一场了。我不能在二老跟前尽孝了。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但我无法辩解,只能承受这冤枉的命运了。”</P>
冯元庆的家人听到这些话,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周围的围观者也为冯元庆的遭遇感到同情。这时,一个和尚走上前来,说道:“他是冤枉的,你们应该放了他。”官员们回应说:“我们怎敢擅自放人?你若想救他,就去见知府吧。”旁边有认识和尚的人劝道:“济公,你若想救他,就去见知府吧。”</P>
和尚点了点头,说:“我这就去见知府。”随后,他径直来到知府衙门。官人上前询问:“您找谁?”和尚回答道:“你去禀报你们老爷,就说灵隐寺的济颠来了。”官人一听是济颠和尚,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P>
知府赵凤山之前因济公帮助捉拿华云龙一事,对济公颇为信任。如今听说济公回来,心中一喜,立刻吩咐下人:</P>
“有请。”</P>
官吏们纷纷让路,和尚径直走向内庭,知府亲自下台阶迎接,拱手施礼道:“圣僧远道而来,定是劳顿不少。”和尚回礼道:“无妨,无妨。”双方随即一同步入书房,刚一落座,茶水刚奉上,一名手下匆匆进来禀报:“报告大人,钱塘县令已将嫌犯冯元庆带到。”</P>
知府闻言,吩咐道:“让他稍作等待,我这里正在接待客人。”和尚则提议:“大人不妨升堂审理此案,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赵凤山连忙询问:“我的两位班头怎样了?师父您已经捉到华云龙了吗?”和尚从容答道:“不久便会知晓,我们先关注此案,我要亲眼看看审讯过程。”</P>
知府随即下令准备升堂,他端坐在公堂之上,钱塘县令进厅行礼,报告道:“卑职已将嫌犯冯元庆带到,请大人审问。”知府示意为县令安排侧座,而县令见一衣衫褴褛的和尚竟也旁坐堂上,心中暗自不满,却不知这位和尚正是声名显赫的济公,与朝中丞相有着不解之缘。县令心中虽有不快,却未敢表露。</P>
知府随即传唤冯元庆上堂,厉声问道:“冯元庆,东树林的谋财害命案,可是你所为?”冯元庆满面愁容,答道:“大人无需再问,小人愿认罪便是。”知府追问道:“你若真心认罪,详述犯罪经过。”冯元庆申诉道:“小人实属冤枉,只因县衙严刑逼供,小人难以承受,不得已而为之。”他再次陈述了自己被冤的经过。知府听闻,心念一转,意识到有济公这位圣僧在场,何不请他主持公道。于是转向和尚,问道:“圣僧,此事您看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