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购置宅院,于苏府一侧,归作苏府附属,记在顾忆荷名下。
知会外祖家一声,顾忆荷正式迁入,题名,绮合府。
稍微安顿,顾忆荷前往帝瑾王府,宁云溪如约,亲自迎接。
颜瑜选在王府正堂,面见顾忆荷。
顾忆荷拜唁之后,与宁云溪一道,觐见颜瑜。
礼罢,各自入座,颜瑜一分尴尬,一分无措。
“本王心思迟钝,不会说话,日后相处,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爱侄见谅。”
数年为敌,骤然变成友方,顾忆荷也有一些不适应。
“皇叔言重。”
“臣侄深感鸿恩,未知如何报答,安得有所怨言?”
她收起窘色,庄敬拱手一礼。
“有一事,臣侄理应上禀,以求皇叔宽心。”
颜瑜颔首允准。
“你说。”
顾忆荷侃正陈述。
“玥皇帝献计,令封正台重归颜皇臣下。”
“计中一环,皇叔想必知晓,玥皇帝假以商量计策,羁绊于我。”
“计策内容,臣侄全部写下,上请皇叔过目。”
“皇叔安心落意。一则,臣侄归附,不可能再起歹心;二则,玥皇帝布局缜密,此计已失良机,纵使臣侄,不曾易志,也无从施计,终是徒劳一场。”
闻听他之筹算,颜瑜大为折服。
“玥皇帝博谋多才,实在高深莫测。”
兄长承嘉,顾忆荷代为谢恩,双手呈上计策。
“多谢皇叔赞许。”
静等他们说完,宁云溪接上话。
“有一事,我亦理应,告诉你。”
顾忆荷谦谦有礼。
“公主请讲。”
宁云溪伸手入怀,取出兄长一封遗书,递给她。
“大哥哥留计留话,意欲让我,除掉璃王殿下。”
顾忆荷接过遗书,一边打开信封,一边发问。
“二皇兄留计,必有深谋远虑,公主照做便是,何故问我?”
“难不成,他之计策,竟有疏漏,需要我完善?”
宁云溪郑重其事,实话诉知。
“非也。”
“实不相瞒,璃王殿下,正是你之长兄。”
语出莫名其妙,顾忆荷被她逗乐。
“公主说什么笑话?大皇兄,乃是皇长子,此,天下共知。”
“我知道,他是我之长兄。”
宁云溪无奈陪笑,补充说明。
“我是指,你们互为亲缘,同父异母,亲兄妹也。”
顾忆荷笑容顿收,蓦然一惊。
“啊?他?”
“爹爹,不止我一个孩子吗?”
宁云溪正色回答。
“四师兄膝下,除你之外,另有两位爱子,分别是长子璃王,次子玥皇帝,你为幺女。”
顾忆荷几分猝不及防,几分大惑不解。
“莫非二皇兄不晓亲缘,他为何留计谋害长兄?”
宁云溪有条不紊解答。
“大哥哥,料知亲缘关系。”
“我也不甚明白,他为何痛下狠手。”
“据他所说,其志不小,不可留到回京;明知亲者关系,璃王却不来相认,罔顾兄弟之义。”
“因此,他认为,璃王之众,非除不可。”
未闻全貌,顾忆荷便就晓畅兄长之思,深表赞同。
“二皇兄言之有理。”
“以大皇兄之才,兼有北兆台之谋,铜事台密事,仅可瞒住他们一时。恐怕,当年离京之前,他便查清一切,然却,一言不发,丢下我们于不顾。”
“此等长兄,留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