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刘知节后,燕父摩挲着手中的两块令牌,眸色逐渐阴沉。</P>
这假绥朝令牌做的真是像。</P>
他当年不小心在这令牌上刻了一道印子,因位置正巧与令牌纹路相连,看着几乎是原本就有的。</P>
而这假令牌居然与他这枚真令牌一模一样,他昨日在堂上也被唬了过去,未能想起来这一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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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燕府一片寂静无声。</P>
燕正明行色匆匆地趁着浓重的夜色到了燕夫人房里,悄然推开了门,方一进门,就忍不住压着声音怒道:“娘!你此番没除掉燕穗岁,肯定会打草惊蛇!”</P>
燕夫人不耐地瞥他一眼,事儿没成本就够烦的,儿子还一点不关心自己。</P>
“不是放了你说的绥朝令牌,将军只会怀疑是绥朝人所为。”燕夫人又拿出一枚绥朝令牌扣在桌上。</P>
她命那杀手留下这绥朝令牌,好栽赃给绥人,除了逢春是由自己带去的恐会招些怀疑,其余哪里还有破绽?</P>
况且逢春是因想念旧主才过去的,眼下不小心被绥人杀死了,与自己何干?</P>
燕正明伸手拿过那枚令牌,面上满是不甘心道:“可惜费了这么大功夫也没除掉燕穗岁。”</P>
燕夫人斜睨一眼,安抚他:“你急什么?过几日燕垂风要去寺庙,他要带上燕穗岁不就正好全除掉了,要是不带去,燕垂风都没了,咱们还能对付不了一个两岁小孩?”</P>
说起来也是她过于莽撞,除掉燕穗岁如此简单的事,她只要等燕垂风死了,燕父哪天不在家,她就可以轻易除之的,如今却大费周章了。</P>
当初她陷害柳氏私通,本以为将军肯定会认为燕穗岁不是他的种从而厌弃他,谁成想将军竟没半点动静,眼看着燕穗岁越长大便越与将军有几分相似,她便想着还是将燕穗岁除了的好,因此才在上元夜动了手。</P>
那次计划不成,还让她元气大伤。</P>
这次她想着计划天衣无缝,肯定能除掉这小兔崽子了,谁知竟又败了!</P>
这小兔崽子运气好是吧?她便看看燕垂风能不能也有这份好运!</P>
燕正明知道燕垂风活不了多久了,只是想起今日之事便觉得遗憾,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道:“娘说的是。”</P>
转过头,燕正明看向燕夫人,不放心地道:“娘,你安排好了吧,这次可别再出岔子。”</P>
“啧,你放心,为娘安排的妥妥贴贴,必叫燕垂风有来无回,倒是你,到时候记得躲远些,给自己也弄些伤再回来。”</P>
若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未免太过打眼,平白招来怀疑。</P>
“娘你放心吧,儿子没那么傻。”燕正明自信道,要如何做他心里都预演了好多遍了,只要一想到别人眼中惊才绝艳的燕垂风不久后会死于乱刀之下,他便觉得兴奋难耐,还想着到时要趁乱补上几刀。</P>
燕夫人见燕正明开心,嘴角也勾起了个笑,愉悦道:“儿啊,这令牌你要尽早放回去,别到时候被你爹发现。”</P>
燕正明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他命人打了两块假的,真的那块早就放回去了。</P>
“我昨夜就派人放回去了,谁都发现不了。”</P>
燕夫人点了头,今日的坏心情此时终于好了起来,她满意道:“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