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还未传来消息吗?”他的声音被布料隔开显得有些沉闷:“虽然说偶尔度假也不错,但总感觉这里不是我们应该久呆的地方。”
“确实没错。”我深有同感。
他穿好衣服,外面的羽织并未套上,腰带却松松垮垮。我刚闭目思索该如何与本丸取得联络,他却凑上前来,非要我帮忙。
“腰封后面似乎有些不整齐。”他转过身去反手指了指身后:“就劳烦你帮忙整理一下了。”
“天下五剑的服务可是很难得唷?”我将手指伸到腰封与布料之间的缝隙里,顺着腰线的弧度将窝进去的边角抻平,然后才将暗扣扣上:“好了,感觉如何。”
他展臂活动了一下,才去取来外套穿上。我仍未起身,好整以暇看他又走到我面前。
“天下五剑为我服务,真是深感荣幸。”鹤丸弯腰凑近,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摇了摇:“不过想想你也给一期做过早饭,我的感激之情就少了许多。”
“啊呀,是在吃醋吗,鹤?”我扬眉反问。
“嘛……硬要说的话,算是吧。”他又凑近了些,然后将唇印到我的额头上,只是轻触一下便又离开:“不过……好歹奉上谢礼吧。”
他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装作不经意地抱怨,看天看地看四周就是不看我。不过掩盖在白色碎发后的红耳根却十分明显。
啊,真棒。
“这种程度的感谢毫无诚意。”
我起身抓住他的手臂,欺身靠近,这次我又看向他的双眼,仍是看到了我自己。
这是鹤丸国永,我的心悦之刃,我的心悦之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抓住了本应翱翔于天际的白鹤。
“鹤啊,老头子比较传统,所以说请负起责任吧。”
他的唇很软,而且冰凉,是跟冷色搭配的温度,我并未深入,只是唇瓣相触,片刻便松开来。我想自己此刻应当是双目含笑的,因为鹤丸在注视我许久后,也突兀地笑出声来。
“明明吃亏的是我吧,三日月。”
“所以我也应当负责的。”我喟叹出声:“说实话,竟以为是在梦中呢。”
是啊,如此恍惚,如此突然,真的是所谓真实吗……如果是美梦,那么请让我多沉迷片刻。
算是老人家的自欺欺人吧。
“肖想我许久了啊,你。”他伸手过来捏住我两侧的面颊,似乎在较劲一般上下扯动,随之而来的疼痛让我知道这才是所谓的现实。
“说实话,这才是最大的惊吓……虽然我在很久以前就想把明月握在掌心了,我们彼此彼此。”
“……这样的话,把惊吓这个词换成惊喜吧。”
“鹤丸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