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本人是位学识非常渊博的天才, 他的谈吐风趣幽默, 虽然有些尖锐，却也不至于让听者感觉不妥。我们坐的是tony的私人飞机，一路上他毫不掩饰对我身份的好奇，甚至生出了想要研究一下的冲动, 当然，被我制止了。

我对于被研究以及被解剖没有兴趣, 一点都没有。

tony是个很好的朋友，这点我承认。即使他没有上千年的沉淀，但天才的大脑足以让他负担起超越同龄人的知识, 我们相谈甚欢, 并且在飞机落地之前称兄道弟。

倒也不至于一见如故，大家都是成年人, 不管怎么样，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起冲突的地方, 和平共处没什么不对。钢铁侠足够体贴，即使有所疑问, 也不会让我产生被冒犯的感觉。

飞机上日常用品一应俱全,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小型的休息室, 他向我推荐了咖啡, 是用咖啡机磨出来并且加了奶精和糖的, 苦味儿不是很重，对我来说还算可以接受。我对西洋的东西一直接受度颇高，只是酒……我还是偏爱清酒, 不管是红酒还是香槟，与我的相性度都非常一般。

行程还有一半时，tony与我说要小憩一会儿，我颔首应了。飞机由friday控制，我得空去了驾驶舱与那位女士对话。

“你扫描我的时候，真的发现了金属反应？”

我一直疑惑这点。我是付丧神，精神体也好，伪装的肉体也好，都有可能符合我的情况，但是金属……我的本体有可能出现金属反应，但肉身却可能性极小。

friday的回答是肯定的。

大概是我的本体……嗯，我用一个小技巧隐藏起自己的本体，毕竟不能整日拿着一把日本刀走来走去，这姑娘所说的金属反应，应当是来自于我的本体。

真是难过。

小五姑娘是个很正经的ai，一路上一般都是我问她答，也知道了tony曾经有一个叫做jarvis的智能管家，算是她的前辈。但在与ultron对战时，主体核心遭到破坏，最终被tony把他的核心程序塞到了ultron所造的人造躯体内，最终变成了vision，也就是我遇到的那位有女朋友的红色先生。

这年头，人造人都有女朋友，tony还是单身，啧啧，真可怜。

人工智能的保密措施做得不错，透露给我的信息也只是一些表面上的资料，真正核心的内容可是一点都没透露。我只知道我刚来到纽约时，与ultron的战斗刚刚结束，索科维亚已变成一片废墟，复仇者们身心疲惫地归来，现在才堪堪调整完毕。

舆论对于他们并不是十分友好，有人感谢他们的守护，有人却质疑他们每次出动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这次虽然又拯救了世界，但死去的普通人也不在少数。

这很难平衡，英雄们并不完美，他们也会犯错，也会无法抓住某些事物。人要学会取舍，关键是这取舍是否值得，而站在不同位置上，看问题的角度也就全然不同了。

这与我无关，但这不妨碍我为此而感慨。不管是人类还是刀剑，选择与舍弃都无比艰难。

哪儿能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

tony似乎在做梦，他看起来很不安稳。friday叫我别太担忧，说她家boss最近一直这个样子。

人类太过脆弱，或者说这是他们的优点。他们的内心丰富多彩，有着坚强的一面，有时却格外柔软。

钢铁侠也有无法负担的东西，这没人能够帮助他，他坚持着，并且跨过一个又一个障碍，最终在别人面前的仍像是无坚不摧。

自动定时响起来的时候，tony醒来，然后去了洗手间。我杯中的咖啡已经半冷，却还有些没有喝完。

泽维尔学院近在咫尺，tony换了一身做工精良的休闲西装。他的有色眼镜又换了一副，似乎也是什么大品牌——反正我是买不起的。

变种人的学校看起来十分气派，按照tony的说法，那就是学院的创始人x教授有钱，非有钱，而很不巧的是，作为股东的他也很有钱。所以这个名为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院的地方，在一般人眼中是一个花费极其昂贵的私人院校。

tony看着下了飞机后腰间就多出一把太刀的我，面部表情非常复杂，我好心地告诉他这就是friday探测出的金属反应，他的表情更复杂了。

“这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