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并不需要出阵, 也没有其他任务可以做, 本丸内剩余的资材也有不少。刀剑们的恢复过程也需要持续一段时间,但愿这些材料能够让他们支撑到最后。
我觉得自己非常善良,各种意义上都是。
拜那张卡片所赐,我知道了死去的那位可怜人的名字和基本信息, 狐之助早早离去,想必已经回到时之政府复命了。多亏了这孩子太过单纯, 刚刚跟我聊天时说了不少,还特别小心翼翼地跟我讲明,也许时之政府不会太过关注这个本丸, 甚至有可能将其放任自流, 这其中原因非常复杂,而狐之助也只是个传声筒而已。
那孩子怕我因为时之政府的忽视而伤心, 小心翼翼地安慰了我许久,带着肉垫的爪子拍了拍我的膝盖权作安慰, 倒是非常可爱。
我将卷宗一一查阅完毕,然后又把他们放回原处,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后环顾四周, 室内的光线已经变暗, 如果不开灯的话, 再过一会儿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斗篷被整整齐齐叠在一边, 多亏了它,我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让这些付丧神们知道我是谁固然有益处,但至少不是现在, 我需要观察,他们也同样。已经破碎的信任很难再次建立起来,看来即使是我也应该多下功夫,避免被他们当做是敌人。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又起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有一面落地镜,我从镜中看到了自己——黑漆漆,只露出嘴唇与下巴,足够隐藏身份。说实话,我也喜欢在一堆刀剑男士面前掀开斗篷大爆身份然后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然而这种场景下好像有点不现实,为了避免这些刀剑男士们被吓到,我还是循序渐进比较好。
等我迈步走出房门时,等候在屋外的已经不是小乌丸了。虽然只是灵力造就的景色,但傍晚的本丸仍旧美得惊人,天边的火烧云映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越发温柔。
是被供奉在神社中的大太刀石切丸,他见我出来,微微躬下身,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但一个人的眼神是伪装不了的。如果说我认识的石切是敦厚温柔的神刀,那么面前这个,连伪装技巧都算不上合格。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由我来带您游览本丸。”他抬手侧身示意,语气姿态都足够有诚意,至少表面上如此。
我没有说话,扬起下颌示意他随意。他果然没有说其他的话,等到我跟上来后,才缓步前行。
“如果那几个孩子让您觉得冒犯,请不要介意。”当我们走在回廊下时,略显迟疑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了几分不确定。即使是石切,也被我最开始的举动吓到了吧,那些充当袭击者的付丧神们,虽然不至于碎刀,但受伤的程度也足够让他们心生怯意了对于伤害到他们这种事情,我非常抱歉,不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仍旧是会这样做的。
权宜之计吧,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要用这种类型的形容词。
“我并不是很介意这些。”
他在忐忑,因为我很久没有说话的缘故。我也没必要继续保持这种姿态,沉吟片刻后才出声解释道:“还请不要怪罪呢,对于伤害到他们这种事。”
哦他怪罪也没用的。他们伤人,我自保,仅此而已。
不一会儿我们就逛到了手入室附近,虽然因为灵力充裕,本丸内的各种设施都焕然一新,但因长久没人使用,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温馨,让人感觉十分冷清。不知道这座本丸的付丧神们在我离开之后都商量了什么,无处不在的敌意消失了,但也没有谁愿意出来,手入室外的椅子上坐着一期一振与小乌丸。
一期一振看起来比其他的刀剑更可怕些,水绿色的头发已经黯淡无光,面色苍白得有些可怕,听到声音后抬头望向我的眼神也阴鸷且充满着憎恨,我知道这憎恨并非属于我,而是属于‘审神者’这一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