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到瞪大眼睛连面罩都遮不住的颜艺版卡卡西,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值得纪念,值得纪念。
“听起来还真不可思议呢。”卡卡西的接受能力倒是很强。起初倒是有些失态,过会儿就完全恢复正常了:“那么……三日月,我想问一下,当年那件事情,三代目大人是否参与其中。”
让一个爱着木叶的火影听到这种消息的确极具冲击力。可是所谓的‘爱’是在一无所知的基础上,听起来也太过悲惨了。他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经历这么多苦痛,为什么会经历种种不公。木叶白牙是英雄,最终却被逼到绝路,卡卡西是朔茂的儿子,他有权知道真相。
“如果是猿飞的话,他是木叶内部唯一知道你父亲还活着的人,而现在朔茂也与他时常联络。”
“至于他是否参与其中……我只想说,他不想让朔茂死去,只是势单力薄。”
如果卡卡西选择怨恨木叶,怨恨这个世界,我也不会有半点意外。猿飞也好,木叶的高层也好,甚至是所有的平民和忍者们,他们都是逼走朔茂的帮凶,卡卡西心胸开阔,但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是反应过激,也没人会觉得他做得不对。
“啊……我知道了。”
他双目低垂,指腹似乎在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他的语调非常平静,我听到了疲惫,听到了不甘,却唯独没听到怨恨:“非常感谢,三日月先生。”
“能够听到父亲还活在世上的消息,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抬头的时候,脸上又挂了温柔的笑容:“我想我是怨恨的,但我爱木叶,就算别人无法贯彻火之意志,我也可以做到。”
我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朔茂果然有一个好儿子。
经历苦痛悲伤和绝望后,仍旧选择了光明,选择放下仇恨,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卡卡西能够轻而易举地说他选择这种道路,并且他说的一切都发自内心。
我自愧不如。
“那么朔茂呢,你想要见他一面吗?”
“老爹啊——”
他弯起眸子,伸了个懒腰,道:“见与不见,其实都没什么差别,他活着,真是再好不过了。”
“是啊,活着,真是再好不过了。”
对于六代目旗木卡卡西来说,他所熟知的历史已经改变,而对于如今的上忍旗木卡卡西来说,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当下’,没有什么改变与没改变的说法。我无法判定自己的做法或者经历的这一切是否跟时间溯行军的目的一样,我也不知道历史是否真的能被改变,对我来说,如今也只是活在当下而已。
所谓的‘维护历史’,究竟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到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
卡卡西早就拥有了未来的记忆,他救下带土和琳,当初导致同伴们反目成仇的源头消失。如今大家都还活着,而他也不知道,如果师母仍旧怀孕生产,九尾会不会暴动,没有了带土作为宇智波斑的棋子,老师会不会仍旧失去生命。
他忐忑不安,并且以此为目标,努力变强。
“如果想要改变历史的话,就请努力改变吧。”
从天下五剑口中说出这种话,未免太过可怕了——但是啊,即使是我,也无法免俗呢。
刀剑和人类其实没什么两样,有了心就有了欲望,有了欲望就有了执念,就如同不动行光当初想要在本能寺救下信长,我想与足利义辉再见一面一样,这些是我们的执念,而卡卡西的执念,也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历史真的能被改变吗?我们回到过去,是真的回到自己所在空间的过去了吗?已经发生的事情真的可以全部抹消吗?如果真的改变了历史,那未来的一切是否也会受到影响?
我不知道,时之政府也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
人们总是在为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做出努力,并且坚信自己才是正确的那方,溯行军如此,时之政府也是。
而刀剑男士,也是如此。
正确与错误,这本身也也是主观定义,人们认为这是对的,那么它就是对的;人们觉得另一件事是错的,那么它就应该被更改,而这世间万物,又何尝不是有自己的规律?也许人类一厢情愿认为的正确,也只是他们擅自选择的一条线而已。
又或许,这一切都没有正确,也没有错误,一切顺其自然才好。
时间与空间,人类穷极一生也无法认清他们的本质,它们无法被征服,也无法被彻底解析。刀剑们跨越时间的洪流,作为旁观者注视着一切,结果最后却投身其中,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啊……所以老人家不能多想,思虑过多,会秃头的。
“那么请注视着我吧,三日月殿下。”
卡卡西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语气沉凝,掷地有声:“顺便也注视着,我想要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还是不够,进去了漫长的卡文期,难过地团成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