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相信季安人的话。</P>

他也听说了季安人有个故去多年却成为仙神的丈夫，而且不论是昨天季安人一口断言六皇子是天花，还是到今日的种种行为，都让他觉得季安人不是那等信口开河之人。</P>

再者，他是医者，最是知道得了天花之人，能够存活下来的少之又少，大多得了天花的人即便好了，身上脸上也有许多斑驳疤痕。</P>

他既然在圣上面前自请前来，便已经做好了被感染身死的准备，更是知道经历过天花的爷爷，有多么想要找到治疗天花的法子。</P>

这是爷爷多年的心病，毕竟奶奶当年也是得了天花而亡。</P>

现在有了方向，他愿意以身试险。</P>

“磐儿，你......既然如此，好，不管结果如何，爷爷陪着你，季安人，你放心，我也不会怪罪于你。”</P>

季晚晚心中稍稍感动，想着六皇子年幼身子弱，病情拖不得，走到窗口让侍卫把沈将军找来。</P>

沈浩南来得很快，可能是以为她担心儿子。</P>

“我已让人通知你儿子了，你儿子和白家那小子担心，给你写了信，还收拾了不少东西给你，待会让人给你送进去。”</P>

“谢过沈将军，其实我找将军是另有重要的事情，我知道天花要怎么治疗了，就是牛痘......”</P>

季晚晚尽量详细的把牛痘存在哪个部位什么样子说了出来，再把种牛痘的方法简略一遍。</P>

说完，还不忘告知徐小太医的事：“徐小太医也发热，应当是感染了，他愿意做第一批接种牛痘之人，但我看六皇子年纪尚幼，怕是也挺不了多久，还希望沈将军能够尽快找到牛痘。”</P>

“本将军这边让人去寻找，只是牛痘治疗天花之事，闻所未闻，不知季安人有几分把握能够治好？”</P>

“若是才感染上没几天，病人还有意识，我有八成把握，若是病情已经很严重了，怕是只有五分把握了。”</P>

即便在后世医学上已经确定牛痘就是治疗天花的方法，但药理这一块她着实不懂，不好说得太满。</P>

饶是这样，也让沈浩南意外。</P>

“敢问季安人，这法子，可是你那位夫君告诉你的？”</P>

“不是，”季晚晚并不打算再把这件事套在秦大勇头上，“是我幼年逃难时候得过天花逃难之时，曾遇到个老游医，听他说过此法，只是后来他在逃难途中意外离世。”</P>

原主记忆里小时候的确有过逃难之事，也曾经在逃难之时附近队伍有过小规模天花爆发。</P>

原主幸运的没有染上，随着父母逃荒，路上也遇到过游医，这些事年代久远，古代消息闭塞，就算查也查不到什么。</P>

她之所以不把这件事套在秦大勇身上，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P>

古代医疗落后，这次推在秦大勇身上，万一以后再来个别的瘟疫，岂不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P>

她不是神，即便有系统，也不一定有充足的积分和适合的药物能够救所有的人。</P>

沈浩南点了点头，准备离开，想了想，又开口道。</P>

“昨日六皇子的玉佩，可是季安人故意扔在门口？”</P>

“是。”</P>

这本就是她想引人找到六皇子的办法之一，没什么可隐瞒的。</P>

那条巷子偏僻老旧，有钱权贵是不会走的。</P>

附近住着的也是家境不是很好的寻常百姓，大多对于玉的品种好坏没有太多认知。</P>

突然见到个玉，自己带着不如去当铺兑银子的好。</P>

这几天他在京城注意过，附近有两家当铺都是沈家名下，六皇子的外家又是沈家，只要有人去兑换，被发现的几率很大。</P>

当时的情形，她不敢贸然离开，怕找了人来会有人转移六皇子的下落，只能用玉佩做饵。</P>

好在功夫没有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