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在奶站的工作做的很是得心应手,所以相对的待遇和福利会比普通员工高。文兵身上有一股子蛮力,头脑又极其的简单,他对外人和领导都卖力式的讨好。所以得到了厂领导的重用和认可,因此文兵的手里拥有了一些权利。文兵每每会利用自己的权利给他二叔和三叔一些好处。文兵的二叔和三叔也毫不客气的利用着文兵这层关系给别人送礼,他们隔三差五的过来找文兵整箱整箱的搬运酸奶和纯牛奶。</P>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正好赶上奶站扩点需要招大量的临时工。这时秀兰大哥家的儿子和二姐家的儿子都不想读书了,想来太原寻个工作。大哥和二姐都给秀兰打电话让秀兰给孩子们安排个地方上班。秀兰爽快的答应了,秀兰让文兵安排大哥家的儿子跟着奶车去送奶,二姐家的儿子在奶站烧锅炉。文兵同时又安排了他认识的同村老乡一个叫小高的年轻人。厂里还从附近村里聘来了两个小女孩,她们的名字叫君仙和萍萍。萍萍长相灵秀本性腼腆。和秀兰的性格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小芳很喜欢漂亮的姐姐,因而总是缠着萍萍和她玩游戏。</P>
小高是个帅气的男孩子,因身材高挑,又爱笑,受到许多单身女生的青睐。秀兰曾听文兵说过小高家境贫寒,在他出生没多久后母亲就去世了,家里兄弟姐妹多父亲又不疼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所以文兵经常把小高带回家里吃饭。秀兰和这群小年轻玩的比较投缘,常常上完班叫大家出去一起照相,结伴来她家吃饭,秀兰同这一帮年轻的孩子们在一起相处久了就如同家人一般亲切。</P>
这批扩员中秀兰所在的奶站车间里被安排进了一位厂里的小领导家的老婆,人们都称呼她为娇夫人。因娇夫人家境优越又拥有一定的身份,所以她在人前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对同事指手画脚的德行。车间里的员工都不喜欢她。</P>
转萍私底下和几位老员工议论的说道:“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那么神气有本事儿就别来厂里上班呀,在车间和别人耀武耀威,洗个奶瓶摔摔打打的,好像谁欠她钱一样。你们说大家伙都挣着一样的工资,干的一样的活就属她娇气儿,凭什么我们都得让着她。如果她不想干了就回家当她的娇妇人去吧,看着吧,等哪天我得给她点王法。”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转萍和这位“娇夫人”产生了多次正面交锋,转萍对她丝毫不退让。</P>
秀兰虽也不喜欢这位“娇妇人”但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敢轻易出头,转萍是厂里的正式工,她的丈夫又是临时的站长,所以遇到车间类似同事起争执的场景秀兰只会在一旁听一听,从不发表任何意见。几天后车间里的同事们都开始一起针对这位“娇夫人”时,只有秀兰选择保持沉默不去宿敌。</P>
这位自认为有靠山的“娇夫人”被车间里的同事们挤兑的敢怒而不敢言。她想找回面子给自己在车间树立威严。娇夫人回家思来想去的认为,在车间里她敢打骂的也只有秀兰了,柿子要找软的捏,她即刻要杀鸡给猴看。让大家继续害怕她。所以在后面的工作中娇夫人特意的去针对秀兰,她用酸奶瓶朝秀兰所在的方向磕打着,就连用水龙头冲洗地面,娇夫人也会故意的往秀兰身上洒水。并且还话里有话的去讽刺秀兰。秀兰虽有不悦,但为了顾全大局她也只能故作镇定的把气吞回到肚子里。可秀兰的几次退让却放纵了这位蛮横无知的女人,“娇夫人”心里认为自己的威力变的越来越强大了,她把在车间凌辱秀兰当作了一种乐趣,每次欺负完秀兰她的心里会格外的舒坦。</P>
转萍和几个相好的朋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们劝解秀兰要主动出击。秀兰也觉得自己的示弱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平日里她对文兵忍让是为了孩子,而此时她被外人欺负再不还手那就是软弱无能,晚上秀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她知道明天自己要和这位蛮狠的“娇夫人”有一场正面的交战。</P>
早上起床后秀兰换好了平底雨鞋和宽松的服装准备迎战。果不其然一切如秀兰所料,秀兰在车间干活时被“娇夫人”突然伸出的脚给绊了一下,秀兰还没有说什么,矫夫人已先发制人,她站起身来,叉着腰凶狠的辱骂着秀兰:“你不长眼么?我的鞋都被你给踩坏了,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你明天给我赔一双新雨鞋。”秀兰不语,淡定的弯下腰捡起正在流水的水管,镇定的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就往“娇夫人”身上冲,“娇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全身上下被冲的如同落汤鸡一般。娇夫人拿起酸奶瓶准备砸向秀兰,却没想到秀兰已经将整框的酸奶瓶扔在了她身上。娇夫人被打怕了,站在原地愣住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柔弱的秀兰会反击,这一刻反应过来的娇夫人像发了疯的似的破口大骂,她拿起东西乱摔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秀兰心里暗嘲的知道以“娇夫人”的能耐也伤不到自己,于是就出了车间留下“娇夫人”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听着车间传出的哭声站在院里的秀兰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儿,她明白有时候自己被欺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一再退让才让别人得寸进尺。</P>
这件事儿很快就在二队传开了,人们一开始都不相信温柔的秀兰会和他人打架,再到后面人们又认可秀兰的做法去选择相信。</P>
很多事情大多时候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人们刚开始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段时间后人们又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直到最后人们才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真有假的,可是过后早已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