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师兄喜欢我吗(2 / 2)

三犯春 淮西 2013 字 8个月前

谢容与身心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竟愿意留下来?

“谢相?”叶白榆又问了一遍。

谢容与收起思绪,道:“这里有将近五十间屋子,阿榆可以随意挑。”

叶白榆微微颔首,“那就叨扰了。”

“不会,阿榆愿意来,是我的荣幸。”谢容与道。

说罢,他又起身去到屋中,用小陶锅子装了些米出来。重新跪坐在她对面,道:“我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白粥小菜。”

师父吃素,谢容与便也随着他吃素,加上茅庐日子清贫,白粥小菜是很常吃的食物。

顾弦音跟其他师兄弟若想开荤,就要自己去山里打野味。

“能果腹即可。”叶白榆道。

谢容与知道安南侯府的偏院过的是什么日子,爱吃爱享乐的阿音住在里面,每日吃食只维持个活着,哪谈什么想吃不想吃。

他只想到要带她来茅庐,竟没想起来在屋里屯留些肉,这样就能给足她挑食的余地。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阿音也没有很周全,很多时候都是她在迁就他。

这样想着,他起身,打算去山里临时抓一只野兔或是野鸡回来。

将要走,有信鸽飞来落在案角。他眉头一紧,驻足片刻,道:“我去去就回。”

他没拆信,信鸽有些茫然地徘徊着。

叶白榆停下手里的活,有些倦怠地笑了笑。

这信大概是报坏消息的,今日太皇太后要对卢家动手了。

太皇太后先为卢家平冤,是先把好人做了,降低对手的防备心,再找机会背后一击。

叶白榆之所以猜到她今日动手,是从卢与溪的话中判断的。卢与溪问卢白驹为何没同大哥二哥一起去赏菊作诗。

卢家大朗二郎没来,岳家大朗也没来,就代表他们很可能在一处赏菊作诗,是设局的好机会。

至于设了个什么局,叶白榆暂时猜不到,不过应该麻烦不小,不然消息传不到谢容与这里。

但谢容与没有看,也不知离开去作甚。可能是猜到了,当着她的面装作不关心外事,私下出去处理。也可能他是真的为了她没有理会。

叶白榆趴在案上闭上眼,不再去想那些事,成与不成,只看今夜。

谢容与去后山猎了一只野兔,在外面处理干净烤熟了才回来。这会儿天已黑透,月光零碎洒在院中,隐晦不明地照着伏案小睡的姑娘。

阿音常赖在他这里小睡,她知道他不忍心叫醒她,这样就可以赖在他这里过夜。早上睁开眼,还要装作不经意地说一句:“啊,我竟又睡着了,对不住啊师兄,我又占了你的床。”

谢容与想到她故意耍赖的样子,忍俊不禁。他驻足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走上前。

没有叫醒她,他放下烤兔肉,跪坐她身旁,假装他们还在过去。他看书抚琴,她睡的忘时忘我。

夜里见凉,他脱下外袍为她披在身上。岂料刚一靠近,她就醒了。

“你回来了。”叶白榆揉了揉眼睛,看见了桌上还有余温的兔肉。

“嗯。”谢容与坚持把衣裳披在她身上,“阿榆来我这里做客,我不能只招待白粥小菜。”

“倒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叶白榆把熬煮好的粥盛到碗里,第一碗先递给了谢容与。

谢容与接了碗捧在手里,说:“阿榆愿意来,我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叶白榆盛粥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笑看他,“也包括舍掉卢公吗?”

谢容与眼角那些自欺欺人的笑被她的笑刺伤,瞬间凝固。他偏开头,看着那即将失去温度的烤兔肉,“阿榆在我面前,都不屑于伪装了么?”

“你都猜到了,我若继续伪装岂非成了跳梁小丑?”叶白榆笑了笑,“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把讨好你的事做个遍,然后假装无辜,下次继续用这样的方式讨好你?”

“阿榆!”谢容与忽地抓住她的手欺身靠近,溢满痛苦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她,“你可以对萧宸笑,可以原谅他,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如此?”

叶白榆不知道,原来谢容与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笑出了声,“侍奉君主,自然要笑语相迎,投其所好,谢相若觉得我如今应该对你如此,那我……”

她话未说完便被谢容与吻住,是他从未有过的暴躁与粗鲁。

顾弦音从小黏着谢容与,长到十四五岁情窦初开,才渐渐意识到她喜欢师兄。她感情热烈,有什么都要表达出来,于是她主动问:“师兄喜欢我吗?”

谢容与被她问得怔住,而后嘴角笑开,脸颊肉眼可见地爬上红晕。他抬手揉她的头,说:“除了没长大不开窍的阿音,茅庐的人都知道答案。”

“那师兄的意思是叫我去问茅庐所有的人吗?”

说着她便要去问。被气急败坏的谢容与拽回来刮鼻子,“休要气我。”

“那你喜不喜欢啊?”

“嗯。”

“嗯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

“那你想亲我吗?”

“阿音!”谢容与无奈叹气,“你还小,不要想这些。”

“师兄真的不想吗?”顾弦音跳起来揽住他的脖子,“师兄情窦早开,我如今也开了,却又不能亲亲抱抱,还要像以前一样装师兄妹,咱俩如此忍上个几年,是要比谁比较适合出家吗?我反正与佛家无缘,是忍不住的,师兄要看我活活憋死吗?”

谢容与无奈扶额,“阿音,你真是……”

她忽然凑近亲他的脸颊,把个从来气定神闲的人亲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顾弦音眼中的谢容与是个君子,即便她日日缠着他,他也不曾放纵自己,直到她过了十六,他才肯很克制地轻轻吻她。

可时至今日,他竟认为,她在萧宸身边被迫做了那样的事,那么在他这里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