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他们跟着客店伙计去房间,宋珩则去喊方姨娘他们。
说是五两银子的上房,但推开门就是一股子霉味儿,搁平常估计一两都没人住。
谢姝对比了下,五两银子的上房跟三两银子的中房,床铺构造都是一样的,区别就是上房里多了个浴桶,可也仅仅就是个浴桶,连个遮挡的屏风都没有。
如今天虽回暖了,但早晚还是冷,这屋子又潮又湿,哪怕热水管够,洗着也容易生病。
谢姝关上房门,就去找客店的伙计,一问之下,还真有火盆,不过一两银子一个,得另外加钱。
加就加吧,总比生病了好。
谢姝果断要了两个,然后跟伙计要了热水。
往回走时,正碰见陈三在给大家伙发那黑面窝头。
“刚好,这是你们家的。”陈三递给谢姝的,是一包白面馒头。
“差爷,我们没要这个啊?”谢姝从空间里取出来的白面馒头都还没吃完呢。
“这是我们老大送你吃的,不用再给钱。”
谢姝一愣,想起白天杨德功说的人情,“杨差爷现在在哪儿呢?”
“在外面吃饭呢。”
谢过陈三,谢姝提着那袋子白面馒头就走出了客栈。
一排带重枷的犯人并排坐在门口,旁边又是酒又是菜的摆满了一桌,解差们围坐一圈,正吃得痛快。
“杨差爷。”
谢姝侧身施了一礼,杨德功知是有事,也没多说,只放下筷子同谢姝走到了一旁,“怎么了?”
“多谢您送的白面馒头,不过我还有一事,想同差爷商量。”
“何事?”杨德功极有耐心,也不全因为谢姝救了他一条命,更多的还是顾忌谢姝身后的谢家。
“方才听差爷们说,要去镇上采买,我们这一家子女眷带着孩子,实在艰难,就想着能不能去镇上买一辆牛车,忙时能帮差爷们拉拉物件,闲时也能给我们自己些方便。”
听完这话,杨德功禁不住笑道:“前头你要坐马车,如今还要买牛车,谢大姑娘,你如今是在册的流犯,不是出来郊游的。”
“难道杨差爷的人情,还抵不了这一辆牛车?”谢姝的声音软软的,却异常坚定,“再说我自己掏钱,也不用差爷们破费啊!”
杨德功笑容渐渐凝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谢氏,你救了我一命,这牛车我不能不允,但这树大招风,你不会不明白吧?”
“多谢差爷!”谢姝全当没听见后面的话,又行了一礼。
杨德功也不好再说什么,“明日一早,田逢春去镇上采买,你跟着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