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还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哪怕买的这些很对胃口，他也吃不下去什么。</P>

两个男人忧心忡忡。</P>

季寅礼跟陆清淮说了要做检查的事，他后来又给好几位这方面的专家教授打过电话，他们也同样怀疑是这个问题。</P>

“如果各种仪器、非仪器的监测都做过没有问题的话，就建议去查这个。”</P>

在医院又待了一周多，许白的情绪没有太大好转，陆清淮再哄再劝，他也都是淡淡的，一副“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态度。</P>

直到那天医生来找季寅礼，陆清淮也在旁边听着，“目前病人的身体状况是可以做直立试验的，你们看什么时候做就准备一下，提前四小时禁食禁水。”</P>

接着又解释了下注意事项和不良反应。</P>

本来季寅礼是下定决心要查的，但听了这些“后果”觉得浑身发凉，还是陆清淮点头，“那就尽快吧。”</P>

只是一个检查而已，又不是手术，虽然是这么想着，门口的两个男人也是焦急万分。</P>

许白被绑在床上的时候还能保持平静，直到那张床开始缓慢倾斜。</P>

许白：【哎？这床怎么……】</P>

被束缚在床上的少年已经基本上变成了直立的姿势，两位医生围在电脑屏幕面前看他的心电图。</P>

六儿看许白居然还挺兴奋，没等着反应过来就抡起狼牙棒来，重重给了他一下。</P>

“呕！”</P>

医生眼见着本来是平缓正常的心电图突然剧烈波动，吓了一跳，有一位连忙将检测床慢慢复位，另一位按停仪器，直接出了阳性报告。</P>

反应这么大的患者很少见。</P>

单薄的身体一直在抽搐抖动，口中不断干呕，脸色由苍白转向潮红，接着又转为更加灰暗不详的颜色。</P>

这一次就能确诊了，不用再进行下一步的诊断。</P>

氧气给吸上后，眼见着脸色稍缓，医生才松口气。</P>

许白：【你干什么，呕！……】那一下没控制好力度，许白觉得不光是白榆的壳子，连自己都被影响到了，胃里一阵翻涌。</P>

六儿：【抱歉，比较着急。】</P>

它拉出一张图来给许白看，上头画着小人，很显然是这个试验的详细解释图，【你看，如果我不在这个时候敲晕你的话，你就会被要求喝下药水进行摇晃测试——】</P>

图画的很抽象，但小人没有五官都看起来很痛苦。</P>

六儿：【在判定宿主遭受重大伤害之前，系统有权做出保护措施——《虐文组安全条例》第三十条。】</P>

【好吧。】许白看着上头很形象的“嚯嚯嚯”和“呕”的象声词，最终还是妥协了，【我谢谢你。】</P>

虽然道谢听起来没什么诚意。</P>

在不大的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恢复过来，意识清醒的时候俩男人一人拉着一只手，眼睛里居然都有泪花。</P>

“醒了就行。”季寅礼手指蹭了下他的脸，右手纱布上已经开始渗出血来。天知道他进来看见脸色发灰，躺在那儿吸氧的许白有多害怕。</P>

单薄的那么一小点儿，喘息咻咻的费力，像是马上就要彻底碎掉、完全消失。</P>

“……”</P>

许白似乎还不太清醒，一双眼睛还恍恍惚惚的，从俩人肩头飘过去又飘回来，突然露出一点笑。</P>

是那种包含着莫名委屈和恐惧的笑，明明眼睛在哭，嘴角却扯起来弯了弯。</P>

陆清淮心里疼的厉害，他垂下来的一只手在颤抖——像是现在就已经预知到了之后的结局，提前心如刀绞的痛起来。</P>

“……你们都在？……”</P>

许白一咬牙：【狼牙棒！】</P>

醒后不过说了几个字，少年就又犯了病，可确诊是确诊了，方法还是没有。</P>